坟台营,是这个村的名字,为啥叫坟台这么不吉利的名字早就不可考证了,据传言说,村子的名字是因为村西头那一片荒草恒生的野坟园子得名的,一大片坟地,时代更叠早已不知道这些坟头是谁的,一个个荒凉的小土丘连个墓碑都没有,更别说来历了。没事人不会去那,这地方倒成了黄鼠狼,野鸡,野狗,野刺猬的乐园,它们在坟堆里刨洞安家,生儿育女。坟堆里长着一棵大桑树,三人环抱郁郁葱葱,里外里看着都透着一骨子邪气!
直到有一天这些野东西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坟台营这个地方贫瘠,一年旱两次,一次六个月,这个地方涝,一涝涝一年。老天爷的脸说啥样是啥样,祖祖辈辈坟台营的人也没把老天爷的脾气给摸清。偶尔碰上一次风调雨顺的年月,庄稼都快熟了,村里的老少爷们个个激动的睡不着,没事就蹲在地头上抽着旱烟吹着牛看着庄稼成熟。呼啦啦不知道从啥地方铺天盖地,浩浩荡荡,乌殃乌殃的飞来无数的青头大蚂蚱,就两天功夫啥都没了!
早些年,村里首富李家花重金从外面请来了风水先生,好酒好肉的敞开吃,那先生吃饱了,喝足了,油光发亮的脸上两撇小胡子被手撵着神神叨叨的说:“你们这个地方呀!啧啧咋说呢!”
李豁子他爹谄媚的哈着腰问:“咋说?”
算命先生说:“你们这个地方地邪!”
“那咋办?”李豁子他爹说
“搬家!”
张老拐那时候还年轻,浓眉大眼,长的也挺俊俏,就是胎里带的瘸腿儿。也跟着村上的老少爷们听这个算卦的胡扯。一听算卦的说过搬家俩字扑哧一声就捂着嘴和大伙笑了起来。
李豁子他爹穿着缎子面的褂子,带着一顶镶玉的瓜皮帽,小脸都皱成了蛋皮了说:“不开玩笑,不开玩笑!”
算卦的说:“搬家!最好最实在,离了这块邪地就沾不住邪气,沾不住邪气,自然就是想啥来啥!要啥有啥!”
李豁子他爹一听这么说就想变脸了,他家祖祖辈辈的家业全在着,你让他搬家比让他二太太陪自己睡一觉还难!
算命先生话锋一转说:“其实不搬家也行!”
算命先生把嫩呼呼的手一指,指着村西头的那片坟园子说:“就是它!这个乱坟园子,压着你们坟台营的龙脉,所以才风不调雨不顺,地气都快耗尽了,幸亏我来了,要不然你们村再过个几十年,保准连条狗都不剩全都得饿死!”
村里乡亲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算命先生做法,李豁子他爹出钱,村里的老少爷们出力没三天功夫,这上百个荒坟头都给平了,算命先生又是烧黄纸又是放鞭炮,还宰了一条黑狗,一只黑羊,一只黑猪。那棵三人环抱的大桑树被砍倒,扔在坟园子边上。
李豁子他爹相中了这木头叫了几个人往自己家里拉,正赶巧碰风水先生收拾东西回家就拦着李豁子他爹问:“你这是干啥呢?”
李豁子他爹客客气气的对算命先生说:“大师!你看这坟也平了,法也做了,纸也烧了,我家过几天想盖个西屋,你看着桑木扔这闲着也是闲着,这么好的木头闲着浪费,回去做个主梁多好!”
风水先生说:“这桑树在这坟园多少年了?”
李豁子他爹说:“这我可不知道,就记得打我记事儿起,他就这么粗,现在还这么粗!”
风水先生说:“这就对了,你想,这桑树不知道在这坟园子里长了多少年,那树根长的不知道有多深,那么多树为啥就它长的粗长得好?”
“为啥?”
“为啥?就为他四周都是死人,这么多死人身上的养分全都让他吸收了,你说他长的好不好?”
李豁子他爹就算是再傻也听出道道来了,吭吭哧哧也说不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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