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这边按照功能来划分的话, 主要有三处,位置最好的便是停靠大型货船和客船和官船的地方, 寻常渔民家的小渔船是不允许停在这边的,属于专用泊位。
另外两处, 一处是黑鱼精专门留下来给自家货船停靠的,黑鱼精把持着本地渔民所有的鱼获, 像王鲲风这样负责在鱼街收租子和保护费的还算是轻松的,还有便是每日守在码头这边的几个管事, 会从每日的鱼获里,挑选出最值钱最好的, 当日选出, 当日便用船送到下游的州府去, 黑鱼精便是靠这个积攒了一笔原始财富的,后来, 有了钱,他便也拉起队伍跑起了货运,只不过鱼获这一块依然没有丢开。
毕竟,通过这些鲜活的鱼获, 他们可是和不少州府那边大户人家的采办建立了稳定的关系,这对于主子的大业可是很有助益的。
最小的那一处, 才是供渔民的小渔船停靠的。好在渔民的渔船都不大, 而且也不是一起停靠的, 倒也不算拥挤。
下午这边靠岸的渔船就更少了, 这个点, 大多数渔夫都抓紧时间在家里休息呢,白春笙不太明白王鲲风带他过来是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他便明白了。
只有一些生意或者鱼获不太好的渔夫,才会这个点还坚持守在这里卖鱼,这类渔夫,也比早上那一拨更好讲价。
只不过,走近了一看,白春笙心里也忍不住一酸。留下来的渔船,大多都是破破烂烂的,守着渔船的不是老人就是半大小子,拉不动大网,也打不到值钱的鱼获,拿来贩卖的,也大多是用小网或者鱼饵钓上来的,比如说青鱼或者棒槌鱼这种大路货。
王鲲风大约也是想给这些“老弱病残组”一些照应,这些大路货虽说卖不上价格,但是数量多了,赚的也算不少了。
小码头边有个茶水棚子,王鲲风让白春笙过去坐着,他下去把几条渔船的渔夫都喊到棚子里,让店家上了两壶茶,一壶浓茶给几个渔夫喝,一壶清淡些的下火茶是专门给白春笙预备的,这家伙简直就是水做的,不但晒不得太阳,天一热便要拼命喝水,简直恨不得整个人都泡在水里。
几个渔夫听说白春笙每日都要买青鱼和棒槌鱼,不由得都高兴起来,这两种鱼都是很好抓的,只不过因为肉太多又厚实,富贵人家不爱吃,寻常人家又吃不完这么大的鱼,因此除了过年那段时间之外,其他季节这两种鱼都非常难卖。
白春笙虽然很想帮他们一把,但他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家底,几个人商议了一下之后,白春笙便和他们约好,每日只要五斤以上的大鱼,青鱼两个铜板一斤,棒槌鱼三个铜板一斤。刚开始每家每日只需供给十条鲜鱼,等店里的生意上去了之后,再商量以后供应多少。
“怎么不定一样的价钱?”等到这些渔夫离开之后,王鲲风悄声问道。
“棒槌鱼的鱼皮很厚,拿来做炸鱼皮是道极好的下酒菜,我看码头那边时常有人下工后在馆子里要二两烧酒,一碟花生米在那儿吃,花生米是素菜,我这炸鱼皮可是荤菜,一碟五个铜板,吃不完还能带回家炖菜吃,晚上我做一些你尝尝,上次我自己试着做了一次,炖麦菜杆子真是一绝!”
“其实等到入秋天不太热的时候,攒下来的棒槌鱼鱼皮,还可以做成腌鱼皮,熏制了之后用干辣椒和大蒜瓣蒸熟了,想必味道也不错。”
“水底下那些鱼精若是知道你这么会烧鱼,定然十分怕你。”王鲲风笑了笑。
“可惜铁匠铺子里每日都十分忙碌,若是铁匠师傅有空的话,我还真想去定做一个烤鱼的铁盘子,棒槌鱼的鱼肉厚实,切成片拿来做烤鱼排定然也是极美味的。”
“我和那铁匠铺子掌柜的交情还算不错,改日带你过去,不过一个铁盘子,听着也不难,他惯会以此为借口讹诈外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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