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寒平静的看着因为痛苦而面容扭曲的白妍,她的睫毛垂下,使眸中映出一片阴影,似怜悯,似讥讽,更多的是漠然。
白翎看到倾寒这样的表情,不由得更加愤怒,厉声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讽刺吗?”
倾寒表情淡淡,说道:“可以理解,却不能原谅。更何况,愚蠢!”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倾寒习惯事事谋定万全而后动,在她看来这样的过往,有如此怨恨复仇的决心无可厚非,但让敌人当成利用的弱点就实在可笑,脱不开被人牵制的下场。更何况大夫人为人阴险善妒,但是白家又何错之有,何曾有半点对不起她,她这般牵连甚广的报复占不到一丝大义。
只是现在,也没必要和她说这些了。
“什么意思?”
白翎受不得倾寒这样平静的态度,感觉自己在她像跳梁小丑一样任人品评。
“颠覆白家之后,你可有想过退路。若失败了,你又当如何,生生把自己逼近死局而不自知,不是愚蠢是什么。”
倾寒一语道破。
“我”白翎哑言,她虽然恨,但却也是实实在在的白家二小姐,依附白家而生,离开白家后她又能去哪,找她的亲生父亲吗?
她垂眸淡淡,一股迎人绝望的忧伤消于无形黑暗:“那又如何,我的出生只是个意外,只要报了仇,大不了随母亲去了。”
母亲要自己顺其心意,好好活着,只是经此一劫,还怎么可能
倾寒未曾注意,只感觉脚后微微湿润,是青礁融开的液体。
她不禁又往后靠了靠,慢慢踢开烛台,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林帆也不过利用了你的复仇之心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这般不计性命为他人做嫁衣的举动实在愚蠢。更可况,你根本就不愿意做这些事情,你心里还是念及白昕和白落的,他们无辜,你不愿伤她们,却也有心无力。你面对你娘的死不能无动于衷,却也难做到心狠手辣,所以注定是失败的。”
“林帆?”
白翎一愣,随即笑了笑,神色闪烁的看着倾寒道:“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只是太晚了,我已经在水井中下了兰芷水,无色无味溶于水中,长久服用身体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内力却会被腐蚀。如今已经半月之久,白家高手皆无用武之地,暗卫势力又大半去了辛城,如今只要林公子一到,白家便是刀俎鱼肉,无力回转。所以现在只要杀了你,一切就都成定局。”
“哦,是吗?”
倾寒不在意的说着,不顾那带着杀气的话语,似是问候着家长里短。
她的气定神闲让白翎生出不安,她谨慎的看着倾寒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容,那是了然一切,掌控全局的自信与淡然。
一个念头脱口而出:“你早就知道兰芷水是不是?”
倾寒但笑不语。
白昕惊讶过后,倒也平静。她了然一笑,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惋惜的说道:“姐姐这般神通广大,即便知道也不奇怪。若论手段,我比不过姐姐。只是那又怎样,身入此局,便不能全身而退。在一开始我没能让哥哥杀了你,现在却是不能再失手了。”
倾寒看着紧闭的室门,虽然看不到外面,却也知道守着几位高手。
“那你要如何取我性命,我即便身受重伤,却也有自保之力,更可况这一剑根本不算什么。”
白翎垂着眼,看不出在想什么,似是恭敬的说道:“自是不敢小看姐姐的,只是”
她看了眼被倾寒随意丢在角落的浸满鲜血的白巾,嘴角扬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倾寒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警惕起来。
她悄悄把腿向后伸去,勾在因为青礁已经完全融开而显露出内里的拉环。
白翎没注意倾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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