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当朝左相大人，云擎！”荀清毫无畏惧，直言以对。云擎一刻如千针在背，直指荀清，“你血口喷人！”

    “陛下，老臣对大晋的忠心，日月可表啊！”

    云擎立时转过身，跪倒在萧瑞面前，仿佛因为太过用力，膝盖重重地敲在御书房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这姿态，叫萧瑞阴沉的面色微微一缓。

    随即他看向荀清，突然察觉往日佝偻着背脊的清瘦太傅，今日身形竟然无比挺直。那双常常浑浊不分明的双眸，今日也异常清明了起来。

    “荀太傅口中揭发之人，现在何处？”萧瑞看向荀清，却见荀清在他疑惑地视线中摇了摇头，“回陛下！揭发之人慑于左相权势，未同臣一道进宫！”

    这一下，云舒和云擎各自暗暗喘了口气。

    云擎心下一喜，面上便越发哀戚，痛呼道：“陛下，荀清以一个莫须有的人，便诬陷老臣如此重罪，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萧瑞的眼睛也因此眯了眯，有些难以言会地看向荀清，似乎是不敢相信他竟这样就咬定了云擎叛国。

    “左相此言未免言之过早！”荀清瞥了一眼云擎，眼底是毫不掩饰的不屑和厌恶，不待萧瑞开口，他便高声回道：“陛下！揭发之人虽未与臣一同进宫，但云擎叛国铁证却在臣的手中！”

    荀清话落，利落转身，自身后的抚国公手中接过一个木匣，恭敬地呈到了萧瑞面前。

    萧瑞从随侍大太监手中接过这个木匣，一把抽开，赫然便是堆了一摞的信函。当萧瑞的目光离开最后一封阅过的信函，他的面色彻底失常，他狠厉地将信函尽数甩到云擎脸上，“私通扶风王女，暗中交易玄铁，这就是你日月可表的忠心？”

    数十封信函像雪花般，轻飘飘地在云擎身前落了一地。当那些熟悉的字眼跃进云擎的眼中，他心中‘咯噔’一下，仿佛坠进了严寒的冰窟。

    这东西怎么会到荀清的手中？

    刘尚那个蠢货！

    一刹，慌乱之下，云擎如溺水之人千方百计寻找救命的稻草，他立刻便将目光投向了萧瑞身侧的云舒。

    此刻，救云擎就等于救自己，云舒毫不犹豫上前跪倒在萧瑞脚边，“陛下，信函作假何其容易！荀清是煜王授业恩师，此举用意昭然若揭！臣妾还请陛下明察！”

    云舒话落之时，谢非兀自一笑，云擎却心中暗呼不好，果然下一刻萧瑞便毫不留情将她狠狠地甩了开来，“信函作假是容易！可你给朕看看，上面有什么？分水城的兵符印鉴也是信手捏来的东西吗？”

    “你是不是要说分水城守将为了陷害当朝左相，不惜搭上自己性命？还是说存有另一半兵符印鉴的朕，才是叛国元凶！”

    萧瑞暴怒的声音宛如狂风骤浪，将云舒吼得楞在原地。他看也不看云舒一眼，“来人！分水城守将刘尚欺上瞒下，着分水城副将押送回京！”

    “云擎私通扶风，暗中交易玄铁，给朕即刻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云家一概人等，尽数收押！”

    “舒贵妃从今日起，贬至妃位，无诏不得擅出重华宫！”

    “陛下”萧瑞的声音从云舒耳边落下，她急切之间身体一软竟昏了过去，萧瑞见此一声怒喝，“还不给朕带下去！”

    云擎一楞，随即不停地朝地上狠狠叩首，额头立刻见血，“陛下！臣知罪了！陛下饶命啊！”

    冲进来的侍卫不由分说架起云擎，云擎兀自挣扎，无意掠过萧珩漆黑的双瞳，一瞬背后寒意乍起，所有事情在眼前分明。

    萧瑞冷冷地瞥了一眼乌蒙，吓得乌蒙立刻跪了下来。

    “朕不杀你！你回到扶风替朕给扶风王女带个话！若她对大晋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朕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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