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容州潜入数十名北洋特务,原本已经决定投诚南京政府的数位容州军官和政府官员皆死于暗枪之下,码头亦是被一支北洋舰队攻占,叶丝蕴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离开了容州,临走之前还不忘算计他一把,关系本就和南京政府不甚明朗的容州——开始彻底排斥中央政权。
“呵”袁瑾行躺在东厢淡蓝色被罩的大床上,手臂遮住眼帘,语气里有淡淡的自嘲,“叶丝蕴,你比我狠。”
“爱情去他妈的爱情!”
“呵呵哈哈哈哈”袁瑾行起身仰头大笑,喉间涌起一股腥甜之气,他咬牙压下,笑得眼角都滑下了泪痕,“叶丝蕴,原来我的真心,在你眼里当真是一文不值。”
第三天,袁瑾行雷厉风行肃清军部异声,安抚容州遇害军士家属,留下一名副官重新整顿容州军部体系后,带着宋督军及几位少数幸存将领火速赶回了南京。
茫茫波涛之上,黝黑的军舰似乎要与水天融为一色,叶丝蕴坐在甲板上兀自发呆。
“诶我说,”张邑林拎着药往她身边挪,“你说你走就走吧,干嘛走之前还坑他一笔大的,这次他回南京恐怕就是不被他老子抽死,也免不了要脱层皮啊。”
叶丝蕴怔怔望着海面,眼神放空,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精气神。
张邑林叹了口气,“这么对他,你自己心里也难受不是么?”
“难受?”叶丝蕴神色空洞,“不,我不难受。”
张邑林一愣,“不是,你这到底是喜欢他啊,还是不喜欢他啊?你究竟是拿他当情人看啊,还是拿他当仇人看啊?”
说喜欢吧,就这么副把袁瑾行耍得团团转的样子又实在是不像啊,说不喜欢吧,这时时刻刻都神思不属的样子看着也闹心啊;说拿他当情人看吧,狙杀南京军官时眼也不眨实在是心狠手辣,说拿他当仇人吧,偏偏也舍不得伤他一根头发
要是叶丝蕴一心想要袁瑾行的命,他怕是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叶丝蕴缓慢眨眼,嗓音轻且冷:“我若是不对他下狠手,他便也狠不下心。我不要他的命,南京政府便会容不下他。”
“你的意思是”张邑林眼神开始严肃起来,“叶丝蕴,你故意的?故意狙杀政府官员,就是为了让南京政府不怀疑他和你关系暧昧?”
“不,”叶丝蕴幽幽的答:“我与他关系暧昧这点注定是洗不清了,他啊,也不会想着故意与我撇清关系的。”
“那你这是干嘛?”张邑林不解,“花这么多心思算计他,你闹着玩儿呢?”
叶丝蕴抱着膝盖,敛眸看着漆黑甲板,“张邑林,你可知道南京政府数次避开与北洋军阀交战是为了什么?”
张邑林呆呆的问:“为了什么?”
“袁瑾行主和,”叶丝蕴叹气,“不管是打什么仗,谁和谁打,在哪儿打,受苦的始终是华国人民,袁瑾行虽好战,却不喜战。”
“他想着劝和呢?”张邑林眨了眨眼,“他做梦呢?叶皁可还做着一统天下的美梦呢,让他投诚南京政府?还不如一枪毙了他来的痛快。”
“是啊,”叶丝蕴笑了笑,“可是这些他不知道。”
“你这么玩儿他,就是为了让他答应开战,去端了叶皁的老巢?”张邑林突然拔高声线:“这不可能吧!袁瑾行好歹还有个将军军衔呢,不能这么滥用私情吧?”
叶丝蕴淡淡横他一眼,“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有你这样的想法。”
她不过是用行动,向他转述了叶皁的所思所想,求同存异是不现实的,再拖下去,北都迟早得脱离出华国的国土范围,这些但愿他能明白吧。
张邑林撇了撇嘴,“九姐,不管怎么说,你都已经伤了袁瑾行的心了。人家在码头等了你两天一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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