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珍珠抱连夜之前,朱渔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一把将儿子搂进怀中,眼泪差点涌出来。
脸上却染了笑意,贪婪地闻着儿子的奶香味,“咦,不哭了,你家夜夜少爷不是很认生啊。”珍珠松了口气,转头又去弄那些瓶瓶罐罐,“其实他认生得很。尤其公主生病以后,他可是带头闹腾得最厉害,除了我和珊瑚哄得住,别人都不行。我走了以后,珊瑚一个
人忙里忙外,就刚才诉苦那小姑娘。你不知道啊,她原来是圆脸,现在都瘦成尖脸了。”
再扭过脸一瞅,发现连夜已经很不客气地坐在朱渔腿上,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粘在人家胸口,不由噗嗤一笑,“我算看出来了,他倒挺喜欢你。”
如果时光可以停留,朱渔愿意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她那样亲密无间c肆无忌惮地抱着儿子。
幸福来得猝不及防,手上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刚才受的那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原本在王爷吼她的那一刻,她已经决定愤然离去,再也不回来。
甚至她想走得远远的,天大地大,四海为家,再也不回头,再也不用看王爷如何把明安公主宠上天。
可这一刻抱着儿子,那种血浓于水的情感在彼此心间微妙游移。她竟然发现,这么小的儿子会抽泣,伏在她胸口上,哽着流泪。
他的眼泪那样滚烫,烫得她整个人都灼热起来。
身体里的血液,有时像是凝固着,完全不流动有时又像是在汹涌奔腾。
朱渔悄悄用手抚去儿子脸上的泪水,低了头,在他耳边轻轻说,每一个字都沾着泪,带着哽咽,“宝贝,妈妈回来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忍住不哭,可一眨眼,泪水就滑下来,迅速落进儿子的颈窝。
心久久不能平静,就算珍珠帮她消毒,本应该疼得钻心,她竟然完全没感觉。
那一颗动荡的心啊,满满都贴在了儿子身上。
甚至在这一刻,她脑子里浮现了一万种偷孩子的方法。
她不能把孩子们留在明安公主身边!她要带走他们!
可在王府这铜墙铁壁的保护下,别说是偷几个孩子,就是偷只鸡也会被抓住。
“可以了,朱医官。”珍珠为她包扎好,看着自己的杰作,“还算满意吗?自从你骂了方大人后,他可是卯足了劲要让你刮目相看呢。”
“谢谢。”朱渔笑笑,悄然抹去眼角的泪痕,“此子可教。”
伤口包扎好后,朱渔该走了,已经没有借口再逗留。
只是连夜哇哇大哭,死不松手,才使得朱渔赖在王府迷茫的暮色中。她抱着连夜,在树下徘徊着,“哦哦,不哭啊,夜夜不哭。咦,你看那是什么?是月亮对吧?有时弯弯的,像我们夜夜笑起来的眼睛。有时圆圆的,像我们夜夜的小脸蛋。
”
连夜咯咯笑,摸摸自己的小脸蛋,又摸摸朱渔的脸,“月亮月亮”
朱渔爱死了儿子的小萌样,“对,月亮。我们夜夜最喜欢看月亮是不是?”
“咦,朱医官,你怎么知道夜夜喜欢看月亮?”珍珠诧异地问。
“啊?我随口乱说的。他真喜欢看月亮?”
“是呢,有时候半夜不睡,非得跑到院子里看月亮。”
朱渔呵呵笑,一抬头,看见正被人簇拥着从内院走出来的荆北王爷连城。
那时候夜色幽沉,就算点了灯笼,朱渔也看不清连城的脸,只是莫名被他强大的气场笼罩,压抑得说不出话来。
珍珠立刻行了跪礼,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按律,朱渔应该对连城行跪礼。无论是下属对大将军,还是平民百姓对王爷,都应该郑重见礼。
可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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