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又劝了几句,萧永嘉却坚持让阿菊同行,洛神知道母亲关爱自己,只得作罢。回房后,阿菊又来检查侍女们收拾好的行装,以免有所遗漏。
洛神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
母亲自打生日过后,似乎有点反常。
她看起来其实和平常也差不多,但洛神就是有这种感觉,她似乎带了点心事,有时自己陪她说话,她听着听着,就会走神,仿佛在想什么。问她,她却又笑着说是无事,言笑如常。
她忍不住问:“菊嬷嬷,我阿娘这几日可是有事?方才我见你在她跟前,似想说话。”
阿菊停了手中忙碌,转过身,看了洛神一眼,犹豫了片刻,摇头。
洛神原本还是不大确定。问出了口,见阿菊这等反应,愈肯定,这几天一定生了什么事。于是屏退了人,说道:“嬷嬷,你不要瞒我。阿娘若真有事,她不方便和我说,你一定要叫我知道。难道我是外人吗?”
阿菊再也忍不住了,走到她的身边,小声地道:“小娘子,你如今大了,有件事,我告诉你也无妨!实在是太气人了!”
她靠到洛神耳畔。
“从前长公主和相公不和,小娘子你不是想知道缘由,曾多次问我,我却不肯告诉你吗?那时我觉着你小,怕你不懂,不敢叫你知道。如今你也大了,告诉你无妨。全都是被一个姓邵的贱人给害的!”
“那个贱人,如今竟又回来了!”
洛神一愣。
阿菊愤愤不平。见洛神一脸的不解,便把当年高峤北伐带回邵氏姐弟,长公主为报答,将邵玉娘接入府中,以贵客之礼相待,不想邵氏却趁着长公主不在,爬高峤的床,事之后,引长公主大怒,逼她回江北,半道被人劫拦最后跳江的整个经过,说了一遍。
“原本以为死了,没想到竟还活着,入了天师教。从前咱们在京口,不是有个女天师吗?那人就是她!装神弄鬼,做尽了坏事,如今竟还有脸露面又缠上高相公!最可气的是,高相公还信了她那些鬼话,把她留在建康养着身体!”
“叫我看,就是那贱人见天师教没前途了,见不得长公主的好,才故意把自己弄得如此凄惨,不过就是认定高相公心软,记着当年那么点救命之恩,又缠了上来!这种不要脸的贱人,爬床脱衣服的事都能干得出来,到了男人面前,嘴巴又跟抹了蜜似的,黑得能说成白的。偏男子还就信这一套。小娘子你说,气不气人?”
萧永嘉的原话,自然不是这样的。甚至叫她出去打听消息时,情绪也是平静的。反倒阿菊自己气得不行,这会儿说起来,咬牙切齿,连声音都在抖。
洛神简直是震惊了。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很想知道,父母到底为何不和。可惜从前没人和她说。后来父母和好,这个困扰她多年的谜团,慢慢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她没有想到,今天竟从阿菊嘴里说了出来。更没有想到,这竟然就是这几天导致母亲情绪反常的原因。
“菊嬷嬷,你先莫气。你和我说清楚,这几日到底又是怎生一回事?”
洛神终于反应了过来,急忙安抚她,又追问了一句。
阿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下心情,这才又继续道出原委。
三天之前,高峤回来告诉萧永嘉,狱官上报,说邵氏病得很重,继续待在牢里怕是不妥。他知照了主管此案的萧道承,暂时将人提出,安置在了外头的一处住所里。
萧永嘉把事情告诉了阿菊。阿菊打人去看,回来说那地方位于建康东郊,周围很是僻静。那个邵氏的弟弟邵奉之也跑了回来,照顾邵氏。
“你瞧着吧。她就是瞧准了高相公心软,记人的好。这回好不容易又巴住了,病必会越养越重。等她能走,怕是要到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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