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人和嘬嘴发啸,命令狗群停下。数十条大狗围着赵元,拱着脊背,拉起上唇,露出长牙,涎水成丝滴下,眼睛里全是饥饿欲噬的光芒。
这些狗他在医院时就下了命令,特意饿了两天,等他出来就派上用场,现在还能控制得住,是得益于平日里的严苛训练。
但再严苛的训练也无法抹杀本能,他感觉到小家伙们快要抗不住了,头狗扑倒猎物,撕咬喉管,其他狗压住猎物,让他无法翻身,最后猎物只能在极度的恐惧和群狗撕咬声中慢慢死去,那感觉一定很美妙。
光是想想下一秒的画面,王人和的脚趾头就开始抽搐,带着一根大筋抖起来,抖到背疼。
王人和看着赵元苍白的脸,上面晕了一层红色,跑步后呼吸急促,血液流动加快,冲击到面部丰富的毛细血管导致的。
就把这张年轻精致的脸撕碎,不!要留下来,让那人看看,不是随便哪个谁就能当话事人。
王人和留恋地多看一眼,嘴唇舌头凑在一起,要发出指令。
巷口外突然吵闹起来,一群人冲进来,为首的一个白衣白裤抡着膀子跑,看到狗群,刹不住,踩着跳进去,和赵元站在一起。
后面跟着一帮人提着钢管c长刀c棒球棍冲进来,看到狗愣了一下,当先一人大叫:“有狗都不好使!兄弟们上!”
钢管碰刀c刀砸球棍c球棍捅地,咚咚乱响,那帮人结成阵势,一排排冲进来。
王人和长啸出声,狗群出击,和那帮人混战。
狗吠c人吼c管碰c刀击c棍砸,声音闷闷地洇在巷子里,和昏暗浑成一处,构成底色。
人和狗挤在一处,乱糟糟地叫着吼着,从巷子一头碾到另一头,又折回来往复碾轮,像是一道水流突入羊肠岔道,陡然激昂奔涌起来,水面上跳着飞起的狗c旋舞的棍c屑屑闪光的管。
王人和侧靠着墙,努力不蹭到背上的咬伤,忍痛踢翻一人,眼睛插着人狗缝隙中找人。
那小子呢?跑哪去了!
夏仁他们三个人怎么看场的!说好的不放闲人进来!
“小子,你有种!别以为你这样就逃得掉!”一人举着钢管大声喊撤。一群人又风风火火退了出去,带棍带刀带狗的,留下一地呜呜哀鸣的狗儿,各自舔舐伤口。
王人和双眼寂然如井,空幽不知几深,侧倚着墙,缓缓坐下,头狗耷着尾巴,踮着一只爪子过来,闷不作声地把头扎进王人和怀里,躺了下来。
王人看着巷内被围墙隔出一长道的夜空,看着夜空着柔软缠绵c自由舒展的云丝儿,一条条缕缕c吐了一口气,轻轻摸着头狗,喃喃道:“又是他布的局?”
赵元和刘莽趁乱逃出去,不知跑了多远,刘莽喘着气,拉着赵元,赵元才停下来。
远处的狗吠声淡得像是木棍敲击的闷响,赵元看着刘莽,刘莽看着赵元。
两人互相确认了眼神,同时说出:“谢谢。”
多年以后,面对那御剑飞行的漫天剑修,赵元总会想起,刘莽冲进狗群,和他一起逃跑的那个晚上。
如果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不会逃。死在狗群里,都比逃出去好!
不过现在的他不知道,只能真挚地道声谢谢,和刘莽撞上,尴尬地沉默下来。
“你那帮朋友没事吧?”赵元梳理了一下思路,重新问。
“你那群狗没事吧?”刘莽问。
“那不是我的狗。”赵元愣了一下。
“那也不是我朋友。”刘莽答。
“那他们是——”赵元的脑筋转不过弯,突然碰上一大群狗,还敢往里冲的,真是过命交情,这都不是朋友?
“讨债的。”刘莽刚笑出半脸,又缩回去,加了句:“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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