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阿柔好生挂念三哥,可惜白天不便相认,所以才叫我晚上过来相请。”那人似乎并不想和房紫廉动手,只一味说着好话:“阿柔一直记挂着当年的恩情,难道你就不想见她一面么?”
“也罢,我跟你走一趟!”那人反复提到“阿柔”,房紫廉一时有些心乱,又见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动,追问道:“醉月楼是颜家的产业,你不会乱来吧?”
“三哥说笑了,”那人神色更是谦恭,眼神流转居然透出一丝妖异,“我就算再狂妄,也不至于和颜家为敌,更不至于滥杀无辜!”
“嗯,走吧!”房紫廉脚下轻轻一点,身子直飞了出去。那人见他动身,点点头当先朝南而去,两个人踏着月色顷刻间踪影全无。
两人一走,客栈登时乱了套,众多客商纷纷提着行李奔到前院退房,有些心急的连定金也不要了,直接夺门而出。房紫廉最后那句话说的很明白,那白衣人很有可能会杀人灭口,此时还不逃命更待何时?
虽说颜家乃四大世家之一,实力雄厚,可是这醉月楼里并没有什么高手坐镇。再说了,那白衣人摆明是个修真者,万一发起狠来谁能抵挡得住?命没了说什么都是空谈,就算事后颜家出面讨回公道,抚恤伤亡,又有什么用?
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客人基本上都走光了,唯独剩下一个顾东篱。他不愿离去,也没有去想那么多后果,之所以留下来只是为了等房紫廉回来。他和房紫廉以音律相识,虽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却已生出了一分情谊,加上他天生恩怨分明的xìng子,说什么也要等上一等。他并非看不出潜在的危险,心中也未尝没有惧意,不过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这一等就是三天!
三天后传来消息,房紫廉丧命于千旗港以南四十里外的明月岗!
第四章 合围
“房大哥死了?”骤闻噩耗,顾东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千旗港一下子紧张起来的气氛,使他不再有半点怀疑。
满街突然增加的兵士,以及昊天国麾下修真者的大量出现,还有私底下流传的各种谣言,无不昭示着房紫廉的身份。直到此刻顾东篱才知道,房紫廉不仅仅出自房家,而且还是房家这一代子弟当中事实上的嫡长子。就算是乡间普通士绅宗族,嫡长子的身份都是尊贵无比,更何况是传承了几近千年的世家大族?
实际上房紫廉排行第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不过一个幼年早夭,一个在三年前暴病身亡,他便成了事实上的嫡长子。虽说房家的继承人公认为是惊才绝艳的房七少爷,而房紫廉又不大管事,在族中向来沉默寡言,但他却是房家最为外界瞩目的人物之一。这么一个身份特殊的大人物,忽然殒命于千旗港,所带来的震动以及震dàng,可谓是深远之极。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醉月楼并没有将那晚发生的事情宣扬出去,而是没事一般不动声色,甚至于在顾东篱离开之时,都没有流露出一丁半点的特别之处,仿佛走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更令人诧异的是,那晚住在醉月楼的百八十号人,居然也没一个胡言乱语的,真不知是颜家的手段高明,还是源于对修真者的畏惧。
顾东篱对世家大族间的恩怨一无所知,也不想去了解,他只知道,自己刚刚结识的一位朋友逝去,无论如何都该去送他最后一程。于是向店伙计问明位置,背着包袱独自一人出城朝南而行,在夜幕降临之际赶到明月岗。
按照当地人的说法,明月岗本是一个小松岗,由于地形特殊视野开阔,成了赏月的好地方,故而得名如此。可是眼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狼藉,山岗被生生削平,泥沙混杂,到处都是散落零乱的松枝。尤为怪异的是,山岗北侧居然有一道五六丈高的石墙,与四周环境格格不入,而墙体被击穿了好几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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