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样,你看这狼这么虚弱,我怕待到明天早上,我活着出来了,它却早已死毕了。所以,我要求,我要看着先把它放了,然后再进园子。”
“这个吗?这个吗”,花姑迟疑着。
“你难道没听说过‘尾生之信’这个成语吗?”
“听过呀!”
“那尾生就是我呀。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的信誉度,难道单单你怀疑?”
“好,要是这样的话,现在就放它。”
“谢谢!”
薛月抱起雪狼,走到门口,把它放到门槛外边。
雪狼由于失血过多,还没有恢复精神,想站,却站不住,“窿嗵”一下卧倒在雪窝之中。
尾生又找花姑要了两个狼ròu馅包子,走过去蹲下,一点一点喂给雪狼。它吃了之后,才有了一点精神,站起来后,踉踉跄跄地走了,将要消失进夜幕的最后一瞬,它略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屋里的人,两道绿莹莹的光shè进尾生的眼里,那里边充满了谢意。
用过晚饭,白胡、花菇、薛月三个送尾生来到坟场外,看着他进入坟地,穿行在墓碑间,然后到达颓废的门楼前,踏进那仅剩门框的院门,走进了“废园”。
三人回去休息不提。单说尾生往里走,那儿哪有路,根本就是没有。枯蒿荒草漫道,野藤灌木麻立,一不小心就被绊个跟头。
尾生遥望院墙,早已坍塌,视线通过残垣往远处看,那边是密密匝匝的坟莹,有的新坟上chā着招魂幡和花圈,在风雪中剧烈地震颤着,发出“嘶沙嘶沙”的声响,如同一群怨鬼站在坟头上,妒嫉地诅咒还活着的人们快点“死死”。
第二卷 第八十三章 骷髅不知道啥叫脸红
尾生不敢多看,更不敢多想,两手挥舞,分开挂雪的枝条,在园中探路,想找个房屋安顿今宵。
他在这个若大的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东西厢房、亭台楼阁都已倒塌,一堆堆砖瓦木料像黑魔一样潜伏在地上,仅有一间石屋歪歪斜斜地勉强站着,想必可以进去避避风雪。
尾生想:这么大的院子,虽然房塌楼陷,但从这恢宏轮廓的格局上看,能有这样的宅第,必定是一个大户人家,主人不是大富商就一定是高官儿。
他边想边走进石屋,屋里一片漆黑。
“啪啪啪”,尾生打着火镰,点燃灯台,光亮所照,顿然吓了他一跳,差一点儿没把灯扔过去。
只见石屋中摆着一口棺材,看样子还是新的,鼻息马上让他嗅到了腐臭味儿。
他再往地上看,才知道腐臭味儿来自一副骨头架子,没烂完的皮ròu支离破碎地“牵挂”在白骨上。骨架摆成四仰拉叉的姿势,有的ròu块已经离体老远。
看到这么狼藉的死尸,尾生想,肯定是野狗把它从棺材中拖出,没把ròu吃尽也已吃撑着了,遗留成这副光景。
尾生举灯照照棺材,里外都糊有泥沙,里边露着三个金元宝,被泥沙掩盖住大部分轮廓,棺盖儿已经不知去向了。从这些眼见的细末情形上,尾生分析,这棺材之所以在这儿,肯定是由于山洪暴发,把新坟冲垮,漂出了这副棺材,盖子也冲跑了,估计死者已无家属,被邻人抬来暂放于此的。
外边是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只有这间屋子可以栖身。
尾生面临死人和活人争地儿的窘境,只有便宜行事,把那尸骨拖到屋外,暂时委屈它一晚,反正已经死毕了,再冻死一回也还是死,而活人呆在外边却不行,那样很快就要跟它做一路。尾生可不想睡在雪窝里去追随它们。
由于门户已残破,飞雪飘扬,早把屋内的地面也浸湿了。尾生左选右挑,也没找到一块干燥地儿,只有爬进棺材中休息了。也许,这棺材早就等在这儿,专门预备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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