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之后,不由得住血淋淋的脑袋哭嚎:“我的耳朵!你……你……”
聂冬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彷佛猛兽打量着猎物。“黄昏时刻若兵马尚未点齐,我就拿你的脑袋当令牌。”
“是……是……”
“滚。”
“来人!快来人!叫大夫”幽州刺史掩耳哭嚎着奔了出去。
聂冬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幽地望向了远处的霍山。
过去几年来的影像闪过他脑海。
想到初次在御街上看到胡真,那清瘤单薄的身影定定地立在宫门外,手里捧着一卷书,眉目如画。
想到胡真骑在马上,微侧着脸对他说话;俊秀儒雅的脸孔容色恬淡,总是淡淡地笑着,偶尔说得兴起,眼里难得地灿出光。
他们是朋友。
他这一生,唯一的朋友。
可惜……连这唯一的朋友也要失去了。
“一拜天地!”仪傧喜孜孜地喊,“二拜高堂……”
霍家庄正厅上喜气洋洋,一对比人还高的喜烛亮晃晃地燃着,霍家老爷子霍清风端坐在主婚人的大位上,面露喜色地看着眼前一对新人对他盈盈下拜。
“呵呵呵呵,好!好!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祝贺的宾客们纷纷鼓掌叫好,偌大厅堂挤得满满都是人,十分热闹。
“夫妻jiāo拜!”
山崖上胡真默默望着红光满天的霍家主厅。
有那百年不灭的龙焰炉照耀着,那里永远都亮得像白日似,那对喜烛只不过是白日萤光,不值一哂,可偏偏那对喜烛就是晃痛了她的眼。
“送人洞房!”
仪傧放声大喊,人们欢呼的声音响彻云霄!几乎就在同时,霍家主厅外放起了烟火,冲天而起的烟花在天际怒放,五颜六色,耀眼夺目。
龙天运还真的就娶了宫千水。
那天他说“等我”,等什么?等这一刻吗?
她的心微微抽痛,凝视着那对新人,距离远看不太清楚;但她很想知道,被人群包围着的他,脸上是否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她突然很想过去看看,总没有人在大喜之日还戴着面具吧?此刻穿上新郎服饰的他该是什么模样?他的脸,与她梦中所见的人是否相同?
“师妹。”
“傅师兄。”胡真头也不回地招呼。
穿着玄色短打的男子踏着夜色而来,他披散着一头长发,仅在额上简单束条带子,轮廓深邃,半敞着胸,赤足,那模样不lún不类,脸上表情落拓不羁,眼神还带着几分倨傲。
只见他足下如风,拎着一样白色物体,迅捷无比地来到她身旁。
“他们上来了。”
“多少人?”
“五千。”
“五千?!”
胡真愣住!霍山镇哪来的五千人?整个幽州兵马加起来也不到五千。在这一带拥兵最重的是玉门关,但那还得两三天的路程才能到。
“幽州的三千兵马,再加上幕州、玉门关跟夜枭的人手,估计约五千。”
“聂冬?”
“不确定。但幽州军的主帅应该是郑平。”
胡真暗自忧愁。虽然跟聂冬jiāo情不深,但总是旧日故人,她不想在战场上与他刀刃相见。出京后聂冬一路紧追不舍,她真担心是聂冬带队。
“聂冬也的确不远了,这一路上都是夜枭拔的桩,来了上百人,霍家庄低估了他们,我看那些武林高手恐怕还来不及出手就被他们拔光了,白搭。”男子哼声,一脸的目中无人。
龙天运不是笨蛋吧?大老远跑来霍家庄成亲,却在洞房花烛夜被灭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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