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鹊对薛凌口中的“大事”其实挺担心的。
薛凌总有一种本事能让人觉得她做什么都很轻松的感觉。
但也只是听上去云淡风轻。
但到底艰不艰难不去背后看是看不出来的那种。
具体是什么, 薛凌好像也不打算细说。
饶是沈鹊亲自参与了钥归浮莱之匣的过程, 也目睹过检仪上凹凸字眼的瞬间,但依旧觉得世界上有那么一个镜像让她觉得好遥远。
薛凌看外表其实很贴合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但她身上始终残留这一股和旁人不同的闲逸。
好像在碰到某种时候的时候, 她会抛掉所有。
潇潇洒洒, 毫不留恋。
所以她作为女朋友,能做的只是叮嘱一句“小心一点”。
回答她的是薛凌带着笑意的“你怎么操心这么多,等完事了我再找你哈。”
沈鹊哦了一声,先挂了电话。
她忘了说郑梧期的事了。
算了等薛凌那边完事儿了再说也行。
薛凌把手机揣回兜里。
八月底的霜承暑气已经消去了一大半,还剩下的一半, 也会在接下来的雨水中慢慢消失。
薛凌看着渐黑的天色,抿了抿嘴, 对祁从心说——
“那现在走吧,半个小时,正好是那个时间。”
“老郭说让我们去新区的那个麦当劳门口接他。”
“那就去呗, 反正你开车, 啊我也有点想吃麦当劳, 我叫他买个套餐给我。”
薛凌披了件外套, 跟着祁从心下楼。
雨越下越大, 雨刮器开到最大都很难分辨眼前的路。
车上的电台在播报实时交通,说是谨慎出行。
开到麦当劳门口的时候老郭正好提溜着外带回来,一把波点雨伞在风雨中依旧骚到没边, 坐到后座的时候哎了一声, “这臭天气。”
祁从心:“郭大叔还是这么热心啊, 都一夜暴富了,出场费我也不付了啊。”
郭峻上星期中的彩票,然而除了买了一辆车,没出去贴膜以外,屁都没干,恨不得夹紧屁股做人。
“那还是要的,这种钱你都省,祁从心你还是人么?”
“哎,我说穷人,不像您,天降财运。”
薛凌拎着外带的套餐,打开后咬了一口鸡肉卷,附和道:“对啊,财神爷一起来,这趟肯定能完成任务。”
郭峻还是那副老样子,不过算不上不修边幅,顶多算得上正常人,剃了胡子以后年轻了不少,喊声叔倒是应该。
“小薛你就别瞎掺合了,你自己身价多少不清楚么,”男人头发还是被斜风刮来的雨打湿了,他捋了捋,“我这不还打包行李呢么,早点回老家。”
“一直没问过您,哪儿人呢?”
薛凌喝了一口可乐,问道。
“太湖人。”
老郭推了推墨镜, “老家在哪,也有几十年没回去了。”
“几十年啊,您现在多大岁数?”
“十七八岁就出来闯荡了,现在五十出头。”
“哦”
祁从心其实知道一点,这一路往薛凌的老宅去,不远,但下雨费时间。
“还在找女儿?”
“是啊,那小妞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样儿,还挺想的,当初她被她妈带走的时候,还是奶娃。”
郭大师平日里说话自带猥琐之气,这会儿倒是收敛完毕,如果不是那副墨镜太奇怪,还挺正经的。
“您还有女儿呢。”
薛凌接了一句。
“前前妻。”
“现在失联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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