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处”。
第二天,孙圩,圩塘西边,几十人挥着锄头,锹锨,正在挖坑,挖出的土则堆成一个土堆,原来是要堆窑烧砖,那窑堆得有两人高了,而坑,也挖了有一人深。姜丰食道:“你定是一宿未睡,眼窝都黑了”。韩权道:“杨御番的那一百个兵,驻进陈庄,不要有什么扰害,不成,需将陈庄的庄户接来,还有栖岩寺的和尚,也一同接来”。随即,他又问站在一旁的人:”家砖,陈庄还有多少人?”。家砖是韩权的发小,比韩权小几个月,家砖道:“多逃荒去了,剩下的被流贼屠害,村中不足三十个”。“家砖,你走一趟,去接人”。孙家砖闻言去了。
两天后,圩子西边的一处草房,窗格被一根麻秸撑着,静月寺监站在窗前,望着圩塘对面几百个挖泥堆窑的饥民,回身对韩权严正道:“小韩哥,昨日你躲到哪里去了,到处寻你不得,我已差人去请静风方丈,你躲得了么?这是做什么?先将人骗来,又将粮骗来,引来饥民,却是为你孙圩做活,你不是说救生不救死么?怎引来许多饥民?”。韩权笑道:“待他们投胎转世之时,食的粮是白耗了,干的活却于生者有益,需借他们的手,将这孙圩筑成金汤不破之地,此地,栖岩寺僧众可立足,陈庄佃户可立足,寺里出些粮招人筑圩,有何不是?”。“你,你,便是筑圩,我栖岩寺险居锥子山,依山而筑,不比此处险要?”。“师叔忘了,锥子山上并无水源”。“你——流贼停不了数日便走,岂会累月围困?”
韩权没想到这位师叔还知兵,他道:“师叔,往山上运砖石,几多人力?建成的山寨又能纳几人?且无水源,终非长久之计”。静月怒道:“刁词妄语,你不是说,以工代赈,给陈庄修渠么?”。韩权嬉笑道:“待四五月间,修渠也不迟,若之前忽来了股强贼,不筑圩,哪里躲去,师叔要分个轻重”
骗了自已的粮,还说他不分轻重,静月已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坐下喘着气,道:“何处的饥民不是赈,然你用寺里的粮给自家修圩,便是我不说什么,只怕龙兴寺不肯屈受”。
韩权道:“赈了饥民,饥民喝过粥之后,不过回家高卧,驱他们做做工,消消食,怎了?”。
“那却不同,人是龙兴寺济养的,却给你做活”。
韩权闻言,怒道:“师叔,出家人既可赈济待死的饥民,难道不可捐赠一处干城?大乱时可全数千人之命,难道不也是功德?”
静月闻言,只道你与龙兴寺说去,与我说却没用。正说话间,小和尚进来禀道,静风主持请来了。
不多时,一个胖大和尚进来,正是三天前,与卢九德谈话的静风主持。这和尚手执念珠,纠纠而入,见着韩权,愣了一下,打量了一番,道:“我说那日见你眼熟,不想空云长老身边的童儿如今长这么大了”。韩权躬身向静风施礼。静风不理会韩权,与静月见过礼,寻了一张二凳坐下,道:“接静月师弟报闻,你驱使本寺济赈的灾民为自家营造,可当我龙兴寺打不起官司?”
静月却在一旁道:“却不是为自家营造,而是替卫所——”,“师弟,你勿多言——”
韩权问:“上月流贼来时,敢问方丈身处何处?”。“我进了中都城,怎地?”。“方丈因何进得中都城?”。“杨大人遣兵士来报,合城皆知流贼来了,怎地?”。“杨大人如何得知流贼来了?”。“小小年纪,有话便说,有这般问话师长的?”。
韩永笑道:“是小徒跑了几百里,跑到淮安,给杨大人报信,杨大人这才引兵来救,否则岂会这么巧,流贼堪堪被截在了刘府”。静风闻言,惊讶地望着静月,静月点了点头,道:“刘大人欲来寺中拜谢我栖岩寺三代提点之恩,不想却——前日,卢公公来寺中,是随小韩哥一同来的,已提及此事”。
静风诧异道:“久闻空云师徒知未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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