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有窑工从窑洞中惊吓地跑出来,头也不回地冲下山去。偶尔传出凄惨的叫声, 应该又是有人被咬到了。
钱袅袅站在石头上紧紧地握着拳头, 手心里全是汗。她极其担心柳仕成,但又不能冲进去添麻烦。
陶儿依旧偎依在胡唐之怀里, 抬眼看着他的下巴, 浑身竟越来越热。
胡唐之低头冲着她轻轻一笑,离了她一段距离。
“我看问题都出在窑洞里, 你们待在这里不要乱动, 我进去看一下情况。”
陶儿离了胡唐之,立马又觉得毛骨悚然,双眼扫视着四周,生怕哪里再窜出一条蛇。
许久,柳仕成和胡唐之终于出来了。
“相公,怎么样了?”钱袅袅跳下石头,焦急地问道。
柳仕成摇了摇头:“活着的都逃了,没逃掉的都死在里面。”
大约死了有三四个人, 一瞬间的事。事出突然,谁能料到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么多的毒蛇。
“走吧, 我们先回去, 再作商议。”柳仕成面如死灰, 这下, 不光这甜白瓷没烧成, 还搭上了好几条无辜的性命。
陶儿站在石头上, 哭丧着脸道:“我我走不了了, 我害怕。”她已然吓得腿都软了。
胡唐之不得不背着她,一路下山,到了茅草屋坐定,给她倒了点水。
“不要走。”陶儿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这里会不会也有蛇。”
“我去吧。”柳仕成拍了拍胡唐之的肩膀,示意他留下,自己去城里报官,顺便买雄黄酒驱蛇。
官兵们很快将中毒身亡的人抬了出来,洒了雄黄酒,将窑洞封上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柳仕成怔怔地挪着步伐,这一次的打击,终于将他击垮了。
“唐之,送陶儿姑娘回去吧。”
陶儿挽着胡唐之的胳膊,好心道:“回去我跟爹说明情况,让他再宽限几天。”
“不用了。”柳仕成摇手拒绝:“承蒙他的厚爱,天下惊艳的又不只是甜白瓷。”
“相公”钱袅袅欲劝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待到陶儿走了,柳仕成才一字一句说道:“一定是她。”
钱袅袅不置可否,这些毒蛇来得太蹊跷了,一定是有人故意放进洞内的。
“窑洞内许多蚯蚓的碎段,怕是专门吸引它们过来的吧。”
柳仕成苦笑着,仰起脸,深深叹气:“害我一人就罢了,那四个人死得真是冤枉啊。”
“娘子,不如罢了吧。再这样斗下去,我怕会有更多的人会因此丧命。”
柳仕成低下头,双眼紧闭,看得出他是极其痛苦。
“相公,我并不这么想。若就此罢了,这四个人岂不是白死了?而且,若是拿不到这笔黄金,哪有银子替他们善后。”
钱袅袅坚定地看着他,希望他振作起来。
“成窑已经被封了,雄黄酒洒在里面,也不会有窑工愿意来了。”柳仕成彻底丧失了信心,以往的斗志全没了?
“总会想到其他的办法。”钱袅袅上前扶着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娘子,我累了。”柳仕成手一甩,倒在床上,不愿意再吱声。
四个人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钱袅袅咬着嘴唇,脚一跺,去追赶胡唐之。就差最后一步烧瓷,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去求顾客宽限时间。
陶儿见她追上来,转头道:“不用担心,我会跟我爹说的。”
“我须去亲自表明歉意,无论如何,是我们不守约。”
“好吧,随你的便。”陶儿旁若无人地让胡唐之继续背着她。
胡唐之刚想左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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