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祈这个老瞎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不知道他厉害的人均面面相觑。
万诚毅疑惑地望向柳仕成:“这”
柳仕成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面对周祈跪下:“师傅, 拜托您了。”
周祈在众目睽睽之下, 向熊熊燃烧的火洞口里不断喷水试探, 橘色的火焰映照着他无神的双眼,显得异常诡异。
“成!停手。”周祈喝道,对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充耳不闻,兀自摸到一边喝水解渴。
“能成吗?”万诚毅略微担忧。
“之前那十二只甜白瓷碗, 就是师傅看的火, 你说能不能成?”
万诚毅颔首,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古看火工都得有一双火眼金睛, 这么个瞎子, 只是喷了几口水, 何以让人信服。
然而,数千只雪润透白的甜白瓷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万诚毅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眼前的这个瞎子原来是个高人,除了柳仕成, 他们所有烧瓷的人都自动忽视了。”
永远都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
柳仕成见他吃惊懊恼, 笑道:“怎么样?你或许不知,房镇宏是他的徒弟。”
“哎, 是我太孤陋寡闻, 小瞧人了。”万诚毅自我检讨, 边帮着柳仕成挑选瓷器。
从这几千只瓷器中挑出一百五十件,应该不难。很快,上贡的瓷器就被整整齐齐地排列包好待送往明德皇帝行宫处。
柳仕成拿着那只刻了暗纹的瓷瓶,灵机一动,拿起毛笔沾了红釉描了上去,白瓷上立马绽放出朵朵红梅,配上甜白瓷的轻薄通透,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再送进去烧制了一会儿固色,柳仕成把这只瓶也加到了那一百五十件瓷中。
按时交了差,事情总算告一段落,据吴知县说,明德皇帝看到瓷器很是高兴,专门派遣了人将这批瓷器护送去京城。
胡唐之简单收拾了一下,与他们告别。此去京城,不知是何光景。
“你,是心甘情愿的吗?”钱袅袅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她总觉得胡唐之的眼睛里有一抹忧愁。
“是。”胡唐之回答得很干脆,他转过头,眺望着远处的郁郁葱葱,豁然开朗。
没有什么不好的。她很好,他也很好。曾经有一份不该有的悸动,就让它深深埋在心底吧。
翡翠和琵琶双目含泪,依依不舍地挥别。雄鹰总会展翅,他不会为她们任何人停留。
“唐之哥哥!”琵琶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身影,鼓起勇气追了上去。
“谢谢你。”琵琶毫无惧意地盯着他的眼睛。
若不是他,自己依旧是那个胆小怯弱自卑的女孩儿。
胡唐之见她脸色红润,容光焕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
“再见。”
“唐之哥哥,我喜欢你。”琵琶在他身后喊道。
“我会记得的。”胡唐之没有回头,只做了个挥手的动作。
翡翠咬着嘴唇,泪流满面,自己还不如琵琶,连与他告别的勇气都没有。
“好了。”钱袅袅替她擦了擦眼泪,怕她过于伤心,提议道:“我们一起去看看朱提吧,满月酒之后,我都没再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怎样了。”
这段时间,变故频生,朱提生了她都没有好好去看望。
钱袅袅拎了瓜果,带着翡翠和琵琶,去往朱提家。
还没进门,就听见娃娃“哇啦哇啦”的哭声。胡飞局促地抱着孩子在屋里转悠,只知道“哦哦哦”地哄着。
“小姐!”朱提喜出望外,拉着钱袅袅的手让她坐下:“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怎的,我没空就不能过来看你了?”钱袅袅嗔道,又问:“孩子怎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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