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致达开脱。
“娘!”钱致达想扶起她,一方面他憎恨他母亲所做的事情,一方面又看不得她现在如此狼狈的样子。
钱袅袅悄悄地在柳仕成耳边说了几句话,柳仕成点了点头:“钱致达应该是不知情,你们将她一人带到衙门听候发落吧。”
钱致达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他对母亲言听计从,娶什么样的媳妇儿,生意该怎么做,都是金华裳拿的主意。唯一自己决定做过的事情,就是在钱袅袅生病的时候,偷偷送给了她几百两。
可怜?可悲!
“娘!”钱致达想冲到金华裳身边,却被官差生生拦了下来。
金华裳回过头,冲着他笑道:“好好保重,娘对不起你。”说罢,她突然挣脱开官兵的押送,猛地撞向前方的石头,瞬间血溅当场。
“娘!”钱致达一声凄吼,金华裳已然气绝。钱淑德正巧跑了回来,看着眼前的场景,却是一副极其无辜的模样。
她绕开金华裳,走到柳仕成面前,扑闪着一双迷茫的眼睛:“娘她答应了。”
金华裳死后,柳仕成买回了柳宅,却没有动钱府一根汗毛。
定窑已经亏损多时,不知道在钱致达的手上会何去何从。钱致达也没有怨恨他们,一切皆是因果,他执意休了薛拾然,决定一切皆依靠自己解决。
“相公。”钱袅袅回过头,柳仕成给她披上了一件轻裘。
柳仕成挨着她坐下,从钱府移过来的两棵桂花树开满了丹桂,整个院子里都是桂花的香气。
“你说,我们没有证据,就让她伏了法,是不是仗势欺人?”钱袅袅对当时的“严刑逼供”仍耿耿于怀。
“对付恶人就要有非常的手段。”柳仕成搂住她,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相信我,我会是一个清廉的好官。”柳仕成温柔地看着她。
“恩。”钱袅袅点了点头,亦笑吟吟地看着他。
“娘子。”“相公。”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你先说。”“你先说。”
尔后,两人什么都没有说,他们在盈盈的月光下紧紧相拥。
相知相爱相守心意相通的两个人,此刻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数年之后,成窑早就变成了官窑,江州一带窑口的数量达到了鼎盛。原先流于民间的甜白瓷成了绝版,尤其是那十二只甜白瓷碗,个个价值连城。可是拥有它们的人,却一个都舍不得卖。
接着,坊间陆陆续续出现了甜白瓷的仿品,以万诚毅的丁窑最为相近。
连蒋章这样的秀才都忍不住买一件甜白瓷制品。
“这只,我可以保证是正品,绝对不是仿品。”摊主拿着一只仿品忽悠他道。
“正品能有这么便宜?”蒋章才不信他:“仿品就仿品,还非得吹是正品,当我不识货呢。”
蒋章又拿起旁边一只瓷碗:“就这只好了,仿得很粗糙,便宜一点卖给我。”
忽地,他手中的瓷碗被一个女人抢过去,用力地摔在地上,“啪”地一声碎了。
“娘子,你干什么。”蒋章急忙将地上的碎片捡起。
“不好看不好看。”摔碗的女子面容姣好,只是眼神游离,似是有什么毛病。她随手又抓起摊位上的一件瓷器,就要往地上摔。
蒋章连忙制止,摊主哭笑不得:“你说你是不是傻,娶了这么一个疯媳妇儿。”
蒋章连连道歉,赔了钱,拉着女子的手离开。他有点心疼,银子付了,碗却没捞着。他看着身边痴痴呆呆的女子,叹了口气,走了几步,坐到茶摊上,将她摁下,要了碗茶。
“听说啊,咱江州一带的督陶官身体抱恙,辞官不干了。”
蒋章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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