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长风沙。
冷血的剑势竟似也被困住,但奇怪的是影响他的不是青梅,却是竹马。
而铁手却受到青梅舞境的影响。
冷血受到的影响明显比铁手重的多。
冷血绝对不冷血,其实他血热的很,情也热的很,而青梅的舞与竹马的剑,却处处说着情寄凄怆,爱到绝望。
情到浓时事事伤。
冷血的剑终于慢了下来,连他向来冷亮如冰中火的眸光,也暗淡下来。
他想起了什么。
体会到了什么。
也许同样是一份爱而不得的绝望
也许
没人知道想起了什么,触到了什么。
铁手同样不能幸免,他看似温和平易,实则坚韧难移,但铁手同样不是无情的人,一个人若是连情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无情定非真豪杰。
怜子可称大丈夫。
铁手心软,青梅的舞姿,不断诉说着一个孤独寂寞凄凉之极的故事,有情之人,见了定然同情。
敌手生了同情心之时,正是青梅起杀心之时。
竹马青梅联手,施展的竟是能影响人心的招式。
青梅身子急旋而起,一场舞已经舞到极致,如花开到极致,春盛到十分,接下来的就是凋落与逝去。
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
难以计数的透明花瓣从她的袖口,从她的腰间,从她整个人身上无声无息的标出。
她面前是冷血,但她主要瞄的,却是铁手。
女人一向细心。她也许看出了冷血想的是什么。
竹马也动了,手中的青竹杖忽的四下爆射,竹皮裂开,内里一柄细如半指的软剑,迎风颤鸣声里,刺向冷血咽喉。
竹马几乎要叹息,每次杀人时,他都有叹息的冲动。
他委实不喜欢杀人。
在几年前,他从没有想过,这一双手会沾上那么多的血。
他想叹息,这一剑就分外的凄怆分外的无奈,长干行里的闲看蝶的红颜似乎已经完全的老去。
一生的等待一生的绝望。
青梅的梅先到。
铁手急闪,如许多的暗器接是接不下的,除非是无情亲来。
但他看到了冷血,冷血却在青梅那一舞,竹马那一剑下失神。
生死相关,岂容得一瞬儿的失神?
铁手的手指捏住了剑尖,竹马的剑尖。
竹马的剑在真气的激荡下弓了起来,啪然而折。
铁手反手,指挟断剑,已经划向竹马脉门。
竹马半截残剑去势未停,他沉腕,已经拼去一只手,准备换冷血的一条命。
杀手的成功之处,在于懂得适时的退,也在于懂得绝决时的进。
他不退。
青梅的梅亦已经到了。铁手毕竟闪不下全部,何况他还有冷血。
血飞溅。
铁手两只衣袖顿时破碎成条,脸侧肋下腿上,被划出深深的数道血口。
青梅攻势未无,俏脸上煞气更重,左手一探出袖,竟是鲜红色一只血样的手,一掌向铁手的天灵印了过来。
血溅在冷血的脸上。
血很热。
天下落下的雪则很凉。
冷血立时清醒。
局面立时改观。
他挺剑,在手腕初动时剑锋已经没入青梅的肩头。
一剑切断锁骨。
青梅却咬紧了牙,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提气猛然近身。
冷血的剑在她肩上对穿而过。
而她的另一只手已经隔着袖子,贴上了铁手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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