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无论昼夜都金渲壁耀的皇宫还会有这么个地方?
眉翎遥遥的眺了眼那灯火葳蕤的九重宫阙, 心绪复杂的背过了身。
昨日收到的那张神秘小笺,笔锋雌雄莫辩,只言明了时辰与地点,不知所为何事, 更不知何人所写。
但显然是宇文灏在御花园乃至御书房对她有意或无意说的话, 做的事,被‘有心人’留意到了, 又或者她被‘有心人’误解为什么特殊身份?
不知道!眉翎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这姜宫里的陈年旧事。
但看昨日宇文灏见到小笺时神色,想来恐是件棘手的事。若能帮到他,那她也不吝帮忙。
于是, 她今日胆很肥的独自来了这荒烟漫草处, 胆肥是不假,但她是真没想到, 即便不约在花前月下, 也不必约在这等荒凉地吧!
若不是一路走来, 竟难以置信这是皇宫的一角。
据说前方那不见灯火的殿宇, 便是冷宫。
先帝在位时的老人早就死的死疯的疯,宇文灏登基后还未曾将后妃打入过冷宫,是以,此处已荒废了许多年头。
难怪她方才问起时,他笑的那么阴诡。
眉翎直觉这位新帝可能永远都用不着冷宫, 因为相较于打入冷宫那么迂回, 她觉得宇文灏会选择直接杀了。
月光半明半寐, 黝黑的冷宫在夜色里勾勒的鬼魅狰狞。
冷风幽幽的梭过,拖起一地的枯枝败叶若有似无的呜咽,听得人头皮发麻。
而眉翎就在这鬼都见不着的冷宫外停下了,落脚处,头顶枯树的枝丫张抓向夜空,凌乱又诡邪的暗影正覆在她面上。
眉翎晃悠了大半天之所以选在这,是因为她觉得此处至少有棵树可以依靠,但不免叫人心里发毛的是,树旁还有口阴森森的井。
也不知是枯井还是
眉翎没敢去看,秋夜本就寒凉,大半夜的又来这鬼气阴森的地方,她早就起了一身冷栗,这会恨不得披床被褥坐下。
时辰其实早就到了,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刻意迟了些许,但除了鬼嚎一样的风,此处声息不闻。
这倒也不难猜想,对方约她来,自然不会先露面,但选在此处,真是暗通曲款,杀人灭口的好地方啊!
就这么空等了半晌,眉翎死死的盯着昏黑不明的长道,却压根不见人影。
她选的这位置自认为极好,有依有靠,还可一眼望到巷道尽头,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跑也快些。
就是这附近的地势一眼已掠尽,实在也没什么可藏匿的地方。
眉翎就一边这么慢慢琢磨着,一边鬼影都不见的等着,等着,心下陡然捣出一股恶寒。
无意中细想,那张小笺是塞给她的不假,但任谁也会料到,她定会交给宇文灏看。
所以,那人到底要见的是谁?
还尤其约在这种荒僻的地方,难道就不怕人还没到,就被逮个正着?
层缕不晰的思绪蹭蹭的往外冒,眉翎蓦地盗了一身冷汗,是否,她太没心没肺了?
因为,她恐怕是最后一个才想到这些的人!
送她来的路上,宇文灏一贯阴诡不明的神色根本不是在说冷宫,他是已经猜到了是谁,还是?
若他猜到了,又不动手,那是在等着揭开谜底?
如果是这样,那人不来则罢,若来的话,必定早已
撑着干瘪膈手的枯树慢慢站起身,眉翎望着四下无尽的黑暗,猛然惊觉,其实,这里也并非没有一处可藏身。
一身的汗毛顿时炸起,她头也不回的拔脚就跑,因为,她刚起身,就已闻到些许声响了。
一地的枯叶尘埃都掀到面上时,眉翎暗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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