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单纯的时代,那个年代的人就是那麽蠢,什麽都不懂。更不用说用法律保护自己。
于是这俩家伙隔天凑了一口袋东西给我,说这是他们最宝贵的东西了,如果还不行,他们愿意让我痛打一顿。我抖开口袋:里头是一只万花筒,一袋完整的肉乾,一个廉价的拍照小熊,一些旧意大利军的徽章以及一副缺了几个子的国际象棋。。。。。。
我最终也没有打他们,因为我看到了他们的诚意,而自从那次之后,这两个皮切利尼人再也没有来过我的社区,即便是在学校遇见,也会远远躲开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胆战心惊。
事隔多年,我成人后在听说老家的象牙黄旧宅要被改成商务区,居住当地的叔叔要我们回老家谈遗产分割问题,就这样,我重新踏上了十年也没有回去的所谓的马尔西人聚集地旧街区。我的玩伴们早已长大成人,已经再也看不出以往的模样,个别几人已经拖儿带女,当我再次把他们邀出来,去那家招牌是卡佩斯特拉诺战士的酒家坐著喝酒,畅谈往事,无比感慨。
东尼的老妈已经死去了七年,他们老爸目前是这家店的老板。东尼早在三年前离开了napo,成家后搬到了阿布鲁奇附近小镇生儿育女去了。他的妹妹目前担当著这家店的收银理财,店内早已不再是十年前的模样,不仅是重新装修过了,而且那菜式也变得好吃起来。店里除了父母两人,还有两个小二,那就是当时的皮切利尼人。其实我从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叫什麽,至今也没有问过他们。
他们看见我,老khori*ann家的小儿子回来了,多少感到有点激动和意外,但是他们是店员,不能私自走开,于是我那天故意吃得很晚,直到他们八店关门,叫上他们一行九人,缓缓走到当年我们踢球的后街,在地上踢著一个破雪梨罐头。
他们已经完全变成了那种手插裤兜,仰天或者低头再或者东张西望的老napo人模样,说话很慢,充满倦意,一群人围成一圈,相互踢著罐头,相互询问这些年的近况。当我问起东尼妹妹现在怎样,两个皮切利尼人回答说在我去新大陆之后,他们又混回来了。之后几年,高个的和她成了家,现在那个傻女孩已经是四个小孩的妈妈了。说话间,东尼妹妹从后门出来,打身边走过,朝我点点头,牵著小孩的手匆忙离开。
我看了她一眼,已经是个皮肤松垮肥胖不堪的家庭妇女模样了,大概是孩子生得多了,人显得老态吧。我已经再也看不出当年她隐约中还存在的那一种单纯和些许迷人,变得庸俗不堪,难以入目。
我不由地想哭,我努力地将脸扬起,望著那一块块被分割的星空,叹道:“十年,这条街上已变成不再是过去那般熟悉,我发现自己早已不再属于这里了。”说著,一行热泪顺著脸庞流淌下来。
“你是怎麽了?”矮个的皮切利尼人小心地问:“沙子迷了眼?我帮你吹吹。”
“嗯,大概是吧。”我揉揉眼,望向他,问道:“那麽你呢?过去你们俩个曾是如此爱著同一个女人。”
“我,现在居住在他们的隔壁。”矮个的皮切利尼人耸耸肩,笑了:“我是单身,我这辈子不会成家了,我喜欢过一个女人,真的,那就是他家老婆,我不太会再爱上其他人。我知道我知道,你这个家伙一定会说我们农村人见识短不会变通。这是真的,我只喜爱她一个,但是我不能娶她,所以我只能住在离她最近的地方,那样,我真的感到非常满足。”
“其实我在很久之前干了件荒唐事。”我揉捏著鼻梁,酸楚地说:“我一直就把他和你想成很荒谬很无良的那种家伙,但我直到今天才发现,这种爱情尽管离奇,但却是发自内心的真爱。我们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在这条街上疯跑,打闹,喧哗,骂娘。我见到你们,感到时间流逝是多么可怕,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再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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