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将他押解入京根本就没让司夜染的人近过身,司夜染又能从曾诚那里知道什么!”
李度便也点头。
南京守备太监,本是司礼监的外差,派出的都是司礼监最信任的,于是怀仁与紫府公孙寒等本是一家人。押解曾诚,既南有怀仁,北有公孙寒……那便是万无一失,他到果真是不用担心什么的。
李度干咳了两声:“……还要劳烦公公与北边知会一声,早早撬开曾诚的牙关,问着那笔银子的下落才是正经。曾诚死活咱们可以不在意,不过那么一大笔银子……却总该找见下落。”
怀仁轻哼:“这是自然。咱家早已吩咐应天府去做了。就不信那么一大笔银子,天上地下的就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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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起锚,水上岸边欢声雷动。
怀仁和李度收拾起神色,遥遥向船队焚香举杯。司夜染身在船头高台之上,也向岸边官员清冷一笑,遥遥举杯,仰首吞下,将酒杯直掷入水。
兰芽扒着窗沿儿,遥遥望着船上岸边这一片欢腾,鼻子一酸,拼命忍住。
她说了不准慕容来送,就是怕临别回眸,便忍不住泪洒当场
tang。若是被司夜染瞧见了,又免不得一番祸事。
可是这样船上岸边的万众欢腾里,却独独瞧不见那个她最放心不下的人,便总觉这煌煌人世,她却如斯孤单。
兰芽索性冲出舱房去,让水风吹在她面上。
极目远眺,仿佛还能瞧见岸边一座斗拱飞檐的酒楼。而就在那酒楼之上,隔着窗口矗立欢呼的众人,她却隐隐瞧见了一角白衣!
船帆全都挂起,大船开足马力全速前进。兰芽控制不住自己,撒腿就向船尾跑。
长达二三十丈的甲板,大得像皇宫大内的广场,她提起衣裾飞奔而去,却仿佛在怎么都跑不到尽头。而船行水上,速度远非她步伐可比,于是纵然她终于冲到了船尾,远远望过去,距离岸边却还是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那角白衣便越发模糊。她甚至都不敢确定是不是她心焦而看错了?
船尾的水花打起来,雨滴般向她头脸上倾洒过来。她都不在乎,只在心里默默地说:“我走了。你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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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染的船,远非兰芽当日所乘的普通客船可比。兼之,大船为保贡品新鲜,日夜兼程。兰芽私下里问了问船工,说是一路上遇上些冰冻,需要提前疏通河道,否则不过四日便能回到京师。
兰芽听了忍不住咋了咋舌。
怪不得他一路颠簸从京师南下,却觉得司夜染来得那样快。
不过也幸好只需四日,彼此在船上共处的时间便不必那么漫长。更何况官船所经州县,当地官员都要上船拜望,送上犒劳,司夜染天天应接不暇,也没顾得上见她。
她乐得逍遥。
每日凭栏听风,看够了景致便潜心作画。这一行,倒是将整个运河南北的行途,都画了下来。
船到了山东附近,河道冰冻阻塞,船上贡品弃舟登岸,装车继续北行。沿途州县派出车马与押运,绵延百里而不绝。
兰芽也不得不跟着下船,听从安排,等着上马车。
一片噪杂声里,却见初礼又跟个金童似的走过来道:“兰公子请随奴婢来。”
兰芽便闭了闭眼,知道终究躲不过。
只是没想到,这回司夜染所乘的马车,并非豪华阔大,而只是普通的马车,只车厢略微大些罢了。兰芽钻进去,两人便几乎要肩挨着肩。兰芽有些惶恐,便跟司夜染商量,是否能换一辆车,以不至于挤着他,坏了规矩。
司夜染慢条斯理调着一炉香,只淡淡抬眼望了她一眼:“是你害怕与本官同车。本官倒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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