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奢华的衣料,在南京这地界,便唯有只供上用的云锦了!皇上的一领龙袍,都要南京织造局数十织工两年方可成,于是除了皇上、皇后、太后之外,无人敢用这衣料。此时怀仁竟然穿着,而且见客时毫不避讳,可见他之狂妄。
还有玉带。按舆服制,玉带只得亲王、一品文官方得用。他区区一个南京守备太监,竟然敢用!
.
不知是不是兰芽打量得太过专注,怀仁的目光不由得转向兰芽来。
“道长好福气,这位仙童果然宛若天人。”怀仁目光毫不遮掩地沿着兰芽周身游走。
魏强便凑上前来,跟怀仁低低耳语几声。怀仁登时目光大亮,望向兰芽时,不觉又多了几份贪婪。
魏强便趁机道:“……叔叔莫急,他们的底细还要查清了方稳妥。今晚就让侄儿先行与那狐仙试炼一番。待得功成,再让他伺候叔叔。”
怀仁森森一笑,算是应了。
兰芽听不见他们叔侄在说什么,不过瞧着他们俩那神色,就知道没说好话。不过她也忍了,报以清媚微笑。
怀仁果然老奸巨猾,当着月船不直说回春一事,只道:“听魏强说,道长法力高强。咱家也想开开眼界,不知道长可否应允?”
月船起身稽首:“那小道便献丑了。”
兰芽却不敢放心,心道:这神棍又能使出什么把戏来?千万别演砸了,倒叫怀仁叔侄生疑才好!
她便只好再努力瞟向怀仁,想要勾住怀仁的注意力。
那边厢月船已然站到了厅堂中央。他先焚香,口中念念有词向空中做祷告状。香烟缭绕上升,到天棚处渐渐回转凝集,宛如轻云浮生。
怀仁以为月船要焚香过后才开始施法,便禁不住兰芽的勾摄,心神渐渐都转移到了兰芽身上去……在怀仁眼里,兰芽就是个清丽绝伦的小男孩儿,粉嫩得仿佛能掐出水儿来。一双妙目清清灵灵,却荡漾着勾魂摄魄的冶艳。
兰芽从当日冯谷身上推算,知道上了年纪的老太监最喜好的便是这口——他们不喜欢女人,喜欢的是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儿。盖因身子残缺,便没了男人的自信,担心被女人嘲笑,于是便转为狎弄小男孩儿。于是兰芽今日便刻意突出这种阴阳齐备的美色,待得看见怀仁渐渐上道,她便不着痕迹地再添火焰……
堂上不光怀仁,那
魏强也早已被兰芽勾直了眼。谁还有心思去瞧那猥琐的月船怎么烧香?
可是就在此时,忽然听得一声巨响!
怀仁和魏强,甚至兰芽,都吓了一跳。急忙转睛去看——却只见香烟凝成的云朵上忽地垂下一根长绳来,而月船腾身而上,竟攀着长绳登到了那朵祥云之上!
又一转眼,只见祥云上云气缥缈,一道电光,再看当场——还哪里有什么祥云和长绳?就连云上的月船也消失不见了!
众人皆是大惊,纷纷扑上来寻找月船踪迹。
就连怀仁自己都从主位上奔下来,跟大家一起上上下下地寻找。
魏强自壮声色,绕着厅堂内可以藏身的地方旋走,找一处便说一回:“……道长,我知道你在此处。你方才不过障眼法,你借机躲起来罢了。看我不找到你!”
他这样说了一回又一回,也同样落空了一回又一回。大家瞧着他将厅堂里所有能藏身的地方儿都找遍了,却仍旧无所获,便连怀仁面上都有些绷不住了。
怀仁扭头问兰芽:“仙童,你家师父去了何处?”
.
兰芽实则比怀仁和魏强的震动更甚。
她一直当月船是神棍,始终不曾将月船放进眼里过。他这样霍然消失,她便再度生出怀疑——难道这个月船才是真的狐仙?!
否则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