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多了几分清雅。
宋长心来时,她正斜倚在贵妃椅上,低垂着头专心拨弄着案上香灰,偌大的偏殿里,尽是充斥着淡淡的熏香味道。听见下人的通报,也并无抬头,只淡淡应了声,让宋长心落座。
待得宋长心在沈蝶衣面前落座,方才发觉此刻的沈蝶衣似有些神情不对劲,还未张口问,只听她声色轻幽地道,“这熏香是皇上赏赐的,初闻甚是喜欢,但日子久了,才知并非自己真正喜爱的味道。”
宋长心微微一愣,正欲开口之际,却突然明白了沈蝶衣话里的深意。突然召她回来,定不是为了一般寻常之事,而念起今日卫端翎与沈蝶衣相见时的情形,心下莫名泛起一阵苦涩,片刻,宋长心暗暗舒了口气,自嘲自己怎会无端生出这种感觉。
只是她应是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她与卫端翎的旧事,那又为何对自己说这些呢?左右思量,宋长心只当自己不知当初之事,浅声回道,
“娘娘不喜这熏香的味道,命婢子换了便罢,不必委屈自己,想来皇上知道也不会怪娘娘,兴许会再送些其他的熏香给娘娘呢。”
沈蝶衣闻言,略略抬眸望了眼宋长心,明眸里微有些诧异,然而很快就被一片黯然代替,默了片刻, 有些不确定地道,“你……可知卫王爷从前的事?”
宋长心见她这般反应,便知自己方才的猜测是对的,但毕竟是挺婢子转述的,于是决定继续装傻,“王爷从前的事?不知道娘娘说的是王爷从前的什么事?”
沈蝶衣皱皱眉,又看了她一眼,而后半垂下眸子,已然是相信了宋长心真的不知自己与卫端翎的过去。
宋长心笑笑,不得不佩服自己装傻充愣的本事越发练的炉火纯青了。
有宋长心坐在旁边,沈蝶衣的心总是无法平静,拨弄着香灰的手也时缓时停,沈蝶衣不知如何开口,倒是宋长心见她这般犹豫不定的模样,轻声道,“娘娘可是有话想对长心说?”
沈蝶衣闻言,拨弄香灰的手忽的停在半空,继而深叹了口气。片刻,粉唇轻启,是浅淡地近乎缥缈的语气,“这几日,本宫总夜夜做梦,又一次次从梦中惊醒,二而梦里的情形都无一例外地是许多年前的画面。”
顿了顿,沈蝶衣看了眼宋长心,怅然的眼底泛着丝丝氤氲,“有一个秘密,藏在本宫心里很久了,自入宫后,再无人倾诉,如今遇上你,竟有种想要诉说的冲动,你……可愿意听本宫这个秘密并为本宫保守么?”
沈蝶衣话已经说到这里,饶是宋长心再迟钝也知道她要说的这个秘密是什么事,心下了然一笑,面上却是目光淡淡地回望着沈蝶衣,轻轻点了点头。“长心荣幸。”
沈蝶衣闻言,不禁略有些动容,目光也渐渐放的更远,似乎又回到了许多年前。
“也许你并不知道,本宫与王爷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而未入宫前,更曾与王爷有过一段旧情。”话说一句,沈蝶衣突然又顿住,宋长心此时想起自己还须得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于是故作惊诧道,“是么!王爷怎么从来没提及过呢。”
“也许是我与王爷情深缘浅,上天注定我要入宫,只是这么多年来,皇上独宠贺皇后一人,时常冷落了我。”望住殿外时明时暗的光影,沈蝶衣唇边泛起一抹酸涩的笑。
“但如今贺皇后没了,皇上对娘娘不是大有改变么?”宋长心抬眸凝望着沈蝶衣凄美的侧颜,缓声反问道。
“本宫是一个女人,皇上对本宫有没有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不可能像对贺皇后那般深情一样对本宫,也许他从为对本宫动过心,动过情,又或许……从一开始,本宫就不该踏进这后宫。”
既然你知道他不曾对你动心,你又为何放弃卫端翎而入了后宫?宋长心想问,话到嘴边,却觉得不合适又重新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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