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蝶衣终于幽幽转醒。
卫诸衫守在凤榻边,见沈蝶衣有将醒的迹象旋即喝令太医上前查看。
少顷,太医低声道,“回皇上,娘娘已经无碍了,但娘娘刚失去了腹中孩儿,断不能再受刺激了。”
卫诸衫默然点点头,示意太医退下。
不消片刻,沈蝶衣终是睁开了眸子,只是脸色依旧惨白如纸,朱春也无半点血色,唇瓣微启,微弱地吐出两个字眼,“皇上……”
卫诸衫见沈蝶衣醒来,忙俯身靠近将耳朵附在沈蝶衣面前,“你感觉怎么样?”
卫端翎看着此刻连说句话都有气无力的沈蝶衣,墨色眸子里悄然掠过一片暗色。宋长心看着沈蝶衣,将最后的希望都寄在了她的身上。
沈蝶衣微微摇了摇头,清眸里尽是希冀,“孩子……还好么?”
卫诸衫沉默,沈蝶衣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眼角陡然有一滴冰凉滑落。卫诸衫见状,忙轻声安慰她道,“无碍,只要你身子康健,孩子我们可以再要。”
跪在地上的阿瑾见沈蝶衣痛苦流泪的模样,又忍不住一阵心伤,“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离开您半步,否则您此刻也不会是这般模样。”
阿瑾呜呜咽咽地抽泣引得沈蝶衣愈发难过,微微侧目,只见卫端翎与宋长心也在,当她目光落在宋长心身上时,脸色越发痛苦,饶是宋长心见了,也忍不住一阵心疼。
卫诸衫看了眼宋长心,念起方才阿瑾的话,便问沈蝶衣道,“当时是什么情况,你怎么就跌倒了呢?”
卫诸衫此话一出,卫端翎与宋长心皆是不由得将目光紧紧锁在凤榻上的沈蝶衣身上,等着她的下文。
只见沈蝶衣满目悲痛的别过头,声音清浅却足以让在场的几个人听的清清楚楚,“王妃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故意的……
当宋长心听到这几个字时,一股莫名的酸涩感涌入心头,原来她以为对她不错的人,对她好,不过是为了日后害她埋下伏笔罢了。
沈蝶衣终究是深宫里的女人,试问一个在深宫里待了那么久还能一朝上位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真心待人?很早以前,她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卷入宫廷之争,但到头来,自己仍旧太容易相信人。
卫诸衫抿着唇深望了一眼宋长心,虽心里不相信宋长心会做出故意推倒沈蝶衣的事,但先是有阿瑾的说词,此刻作为当事人的沈蝶衣也亲口验证了阿瑾的话,一个刚刚荣得盛宠的女子,一个好不容易怀上龙种的女子总不至于为了陷害一个外命女而付出失去孩子的代价吧。
卫端翎身形一颤,忽的将目光投向宋长心,在他的目光里,宋长心分明瞧见了深深的失望与鄙夷。
“真的……是你?”卫端翎开口,却好似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语声艰涩。
宋长心顿时蹙起了眉心,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不是……”
“够了!宋长心!”宋长心刚欲开口解释,却突然被卫端翎打断了话,“你素日里刁钻古怪也就罢了,如今竟敢对贵妃娘娘这般心狠!”
“好了,事情也许并不是你想象的样子,等蝶衣好了再说此事吧。”卫诸衫淡声开口,替宋长心说话,然而宋长心却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只一双眼睛看着卫端翎,他冰冷阴骘的眼神,宋长心此刻才猛然惊觉,眼前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自己,即便他特意为她挑选凤簪,不顾她的反抗,那么想要亲近她,更可恶的是自己竟有那么一瞬间动摇了,此刻想来,真是太可笑!
这般念着,宋长心冷冷勾起唇角,笑容绝美却泛着几分凄凉,“皇上不必维护长心,贵妃娘娘是不是我害的,我心中清楚便是,至于有些人怎么认为,我根本无所谓。”
说着,宋长心微微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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