嫚见他已经红了的眼眶，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梦，又想起了谢予迟今天说的话。

    她伸手抱住戚云的身子，拍了拍他的后背。

    难怪今天顾嫚觉得谢予迟有些奇怪，想必是在安排自己的后事，这一幅画送给她的时候，他就应该能感觉到的。

    “谢老走了……师父走了……”戚云的声音哽咽，吸着鼻子，强忍着泪水。

    但是顾嫚能感觉得到，戚云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张荷月曾经和她说过，戚云一直和谢予迟学画，那个时候戚涛也很少管戚云，所以谢予迟对于戚云而言，是师父，更像是父亲。

    谢予迟走了，不知道对戚涛得是多大的打击。

    顾嫚也默默的流着泪，她从来没有听过戚云叫谢老师父。

    谢予迟膝下无子，戚云和顾嫚连忙起来收拾好久赶去了谢宅，林家的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谢予迟躺在床上，看来睡得很安详，他不是自杀的，就是这么睡着了走的，他家里有一个管家，和谢予迟从小一起长大，正在哭着给谢予迟换衣服。

    林菀挺着大肚子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哭泣。

    戚云倚在阳台上默默的抽着烟，顾嫚走近戚云，他将手中的半截烟掐掉，一把将顾嫚搂在怀里。

    顾嫚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那个梦告诉了戚云：“我很少做梦的，因为我睡眠都不是很好，今天谢老送我这一套画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他这么爱妈，不会忍心让妈一个人在那里的，对不对？嗯？”

    顾嫚斜着头看着戚云缓过来的神情，他朦胧的眸子有了些缓和，点了点头：“对。”

    两人走到客厅里，管家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向戚云，连忙走了上去：“戚少，晚饭的时候，谢老问了我一句话，问我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能不能和张大小姐埋在一起，我不知道怎么回他，就说这要问戚少的意思了。”

    这应该是谢老最后的愿望了，戚云当然不会拒绝：“我早就有这个想法，只要林家不反对。”

    林平生红着眼眶，点头说：“没什么反对的，这是谢老的执着，我们说什么都应该尊重，那些流言蜚语，我们来挡。”

    谢予迟的为人，在圈子里都是有很高的评价，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结婚生子，不少人都对谢老表示好奇，但是也是有不少人知道，谢予迟的心中早就有了一个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张荷月。

    “小菀，你怀着孕别哭的激烈，平复一下心情。”顾嫚扶着林菀的身子，林菀扑到顾嫚的怀里，抽泣着。

    戚云和顾嫚两个人跟着林家，一直将谢予迟的事情处理到第二天的下午，才结束。

    因为张荷月和戚家已经没了关系，所以是戚云单独给她准备的墓地，谢予迟的骨灰放进去，刚刚好。

    下午的时候，荣城的媒体又炸开了锅。

    各种猜测都纷纷的上了新闻，尤其是前一天谢予迟还办了画展，很明显张荷月就是谢予迟的爱人。

    不过这一次没有顾嫚担心的那么严重，之前她上头条的时候，自己都不敢上微博，虽然有沈青和林菀挺她，但是骂的人也不少。

    可是这一次，谢予迟没有一个骂名，只有情种一词。

    这让顾嫚也是松了一口气，昂头看向碧蓝的天空。

    生命就是这么匆匆的来，也匆匆的去，顾嫚转过身子，看向还站在墓碑前的戚云，她默默的走上前，伸手握紧戚云的大手。

    戚云低头看着她温柔的双眼，伸手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别这么看着我。”

    “我现在才明白，江老太太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话，只有明白生死的时候，才会发现，相伴的时间太短了。”顾嫚将脸埋在戚云的怀里。

    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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