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出剑宗简单,但是逃出剑宗的追杀就难了,先不管后续的剑师堂弟子,光就眼前这个神秘窥伺者都不知实力几何,一旦剑拔弩张,她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能摆平对方。
如今是进一步难,退一步更难,凌宝儿驻足当场,强按住回眸打量树洞的念头,神念四处扫视,想要确定那名躲在暗处的跟踪者。
神念來來回回数遍,那道神秘的气息石沉大海一般再无波动,凌宝儿收回神念,有意无意的扫过后方的树洞。
本來她是想查看白寂情况如何,不料神念甫落,整个人便瞬时惊住了,树洞中竟是一点气息也无。
一般來说,无论人伤势如何,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修道者的神念便能感应到,除非人已经形同朽木,毫无生机才会一点反应都沒有。
“难道白寂哥哥伤势过重,已经亡殁?”凌宝儿脸色唰的血色尽褪,思绪如遭雷極。
她极力驱散脑中这个不好的猜测,也顾不上寻找什么跟踪者了,直接一转身,离弦之箭也似的冲向树洞。
而就在她起身的一刹那,不远处隐藏的剑宗长老也再次探出了头,同时放出了强大的神念的覆盖过來。
树洞漆黑漆黑的,凌宝儿咬着牙,双手微微颤抖,身形逐渐深入其中,他简直无法想象里面留给她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整个人彻底隐入树洞中,结果大出所料,树洞中空荡荡的,哪有白寂的身影。
凌宝儿思维顿了一顿,瞬间各种难言的喜悦涌上心头,她终究还是太过紧张,白寂哥哥既然连罪狱惩罚的都能挺过去,怎会轻易就死掉!
“啪嗒”一滴泪水落下,虽然沒有发现白寂哥哥,但至少说明还有生的希望,霎时间头顶的阴霾尽皆散去,凌宝儿忍不住喜极而泣。
稍稍感怀了一下,凌宝儿转念想到,白寂哥哥伤势极重,被救的时候还人事不知,这短短三天即使他恢复了意识,但现在他又身处何地呢?
凌宝儿旋又冷静下來,并随手拭去了颊上的泪滴,白寂哥哥行踪无暇考虑,目前最欠考虑的是他自己。
可以肯定是,她的一举一动正被人暗中窥伺着,此地着实不宜久留,凌宝儿暂且放下对白寂的挂念,转身离开了树洞。
跃出树洞的一刹那,她的表情重新恢复到了那种冷若冰霜的模样,目不斜视,不疾不徐往剑宗山门方向而去。
躲藏在茂密树叶的中的剑宗长老瞳光闪烁,目送着凌宝儿身影远去,立马冲了出來,脚下数个腾挪,便已跃到了那个极为可疑的树洞前。
片刻后,剑宗长老从树洞中钻了出來,神色古怪,夹杂狐疑、困惑两种表情,原本他以为猖魔极有可能就藏在这里,结果进去一探,连猖魔的影子都沒见到。
事实证明,这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树洞,但剑宗长老犹不甘心,围着整株树木搜寻了一遍,结果仍是毫无所获。
失望的剑宗长老从树干上跃下,目光转向凌宝儿离开的那个方向,依据他方才的观察,那凌宝儿显然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可能就是关乎猖魔的秘密。
其实反过來一想,此地不失为藏人的好去处,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可是……可是这里又明明沒有猖魔。
长老沒有急着追去,而是在林中慢慢踱步,同时将前前后后见到的事情结合在一起,想要从中找出一星半点的线索。
为了掩人耳目而改头换面,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说的过去,然而搁在凌宝儿身上,就难免惹人遐想,因为这附近都是属于剑宗的范围,她一个剑宗弟子又是避的何人耳目?
还有故入剑窟,转身又出,分明是想摆脱那两名剑师堂弟子的监视,种种令人生疑的举动,包括她之前与猖魔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里面大有文章可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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