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却不是在他的面前。
也许她心中清楚得很,只要她哭,她痛苦,他就会心软。她担心这样的自己会成为他的累赘。
想到这里时,律凌辰的心疼痛不已。
“律、律先生?”
一声不算太陌生的叫声让律凌辰收回了思绪,看到来人之后怔了片刻,才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随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罗莺。
方如意生前一直在悉心照料她的罗莺。
想来方如意的死对罗莺的打击也挺大,方如意下葬之后无人守墓,是罗莺日日前来。一直到今天,只要不是非去不可的事情,罗莺都会来方如意的墓前呆上一段时间。
当然,这是律凌辰不知道的。但出于敏感的素养,他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不是巧合。
果不其然,在确认了是他之后罗莺险些哭了出来,捂着唇嘤嘤地说道:“我终于等到您了。”
律凌辰下意识皱眉:“等我?”
罗莺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即赶紧从包里翻出来了一串东西。是钥匙扣,挂件许多,但上面却只挂了一把钥匙。
“这是方姨生前最最视若珍宝的东西,她说那里面的东西都是留给她的女儿的。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把这些东西亲手交给她了。”罗莺红着眼,另一只手有些狼狈地擦着眼泪,吸了吸鼻子,“律先生,麻烦您转交给太太吧。”
律凌辰明白了。
也许是带着方如意生前的遗憾,所以罗莺一直在等他,准确地来说是在等许安然。她一个人势力单薄,上海那么大,她根本无从去寻找,便只能在方如意的墓这儿等。记忆中,许安然似乎没怎么来过这里,就算来了,怕是也恰巧和罗莺错开了。
但今天,终于被罗莺碰上了。
看着罗莺手中的那串钥匙扣,律凌辰沉思了片刻,从她手中拿走,但却不急于答应,似漫不经心地问:“她现在就在里面,你没有话要同她说吗?”
许安然在里面,罗莺也注意到了。但她看到她哭得那样伤心,她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摇摇头,“不了,只要先生把这钥匙交给太太就可以了,剩下的……她会明白的。”
然而,罗莺也没再多说什么,小女孩哭得不成样子,朝着律凌辰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手中的钥匙扣是凉的,律凌辰握在掌心良久之后它也变得有些温热了。在原地伫立了许久,他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趴在方如意墓碑上痛哭的许安然。
她不知哭了多久,许是哭得累了,没了动静。
律凌辰这才上前,发现她竟然昏睡了过去,因为悲伤过度。
*
律凌辰抱着许安然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珍妮弗一天没有看到许安然,知道她是偷偷跑了出去,有些担心,也有些自责,所以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顾问和简诺也在。
当律凌辰踏进门的时候,珍妮弗近乎一个激灵就冲上了前,却看到了律凌辰怀中的女孩儿紧闭着红肿的眼眸,脸色苍白,不由得僵在了原地。律凌辰没有时间去解释太多,只说:“珍妮弗,跟我来。”然后便抱着许安然去了自己的房间。
珍妮弗的反应慢了半拍,才慌忙跟上。
之所以让珍妮弗跟过来,是因为她是医生。许安然目前的状况他还无法确定,保险起见,他只好让珍妮弗来确认一下。
将许安然放在床上之后,律凌辰便去浴室拿了条毛巾用热水打湿。出来的时候珍妮弗已经站在床边替许安然做一些最基本的检查,又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怎么样?”
珍妮弗想了会儿,说:“体温正常,呼吸频率有些不足。”她看了一下许安然红肿的双眼,下定了结论:“应该是悲伤过度引起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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