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顶部的可活动板在缓缓地打开,藏青色的天幕随之逐渐展现面前。中间并未用玻璃等之类隔绝,而是完全敞开式,有风细细地吹进来,拂上面庞。冰冰凉凉,带着海水的湿气。
繁星总总,遍布夜空,银河淡淡一痕横穿,于朦胧中散发迷人的光辉。方颂祺平躺着,盯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风在吹,海浪在飘,船身在荡动。
整个世界安静,温柔。
而那些悠远的回忆翻滚得十分躁动。
年幼时期,无数个如此般的夏日夜晚,老家后院的葡萄藤下的摇椅上。她枕在父亲的怀中,仰面望着星空,而母亲坐在摇椅边,微笑着给他们父女俩扇扇子。
夜幕很低,仿佛触手可及。父亲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的手掌。往天空伸手“摘星”,讲述他和母亲如何冲破封建社会恶习和来自家长的反对,追求自由恋爱,相识相知到结婚生子。
她永远记得,彼时父母亲对望的目光多么饱含深情。
她也永远记得父亲曾说,他会像白娘娘爱许仙那样,为她们母女俩排山倒海,护她们一世安好。
可是后来呢?
他确实排山倒海了,为的却是另外两个女人。
甚至最后葬送了性命,还留下一堆的烂摊子丢给她处理。
方颂祺的胸口起伏着,禁不住握手成拳。平复许久,她重新睁开眼,盯着遥遥天际的启明星,眼底无情无绪。
后来怎么睡过去的她不晓得,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仍旧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她身上的束缚倒是已经解除。屋顶的活动也闭合上了,床头亮着一盏小灯。
口干舌燥的,喉咙难受得比之前厉害,方颂祺起床先喝了一大杯的水,然后进浴室拾掇自己。
当时从海水里上来之后直接就勾aa引林斯年到床上去了,湿漉漉的头发在做aa爱的激aa情之中更是黏结成条状,而身上夹杂着海水、自己的汗水、林斯年的汗水以及他们俩体液的混合,要有多脏,就有多脏。
方颂祺比平时多洗了两遍,擦身体的时候才发现,大腿内侧的那痕刀伤褪了好大一块皮。
肉aa体之欢,林斯年素来只管在她身上泄aa欲,不会细心地留意其他。姿势的缘故,在所难免地会蹭到,原本只是小伤口而已,现在掉皮的部分被水泡得微微发白。看起来有点瘆人,没有流血,之前也没怎样,但或许因为存了心,所以才感觉隐约有些疼。
方颂祺贴着创可贴,不由皱眉——倒不是因为疼,而是样子太丑了,实在影响视觉美感。
对着镜子,她抬手摸上自己胸口的黑色纹身。
凹凸不平的触感延伸开细长的一条。
上一次是纹了朵罂粟,这一次该纹什么花样?
大概,她可以开始考虑考虑了。
因为林斯年事先没打招呼,方颂祺是从公司直接被接走,带的只有自己随身的手提包。不同于上次掳她去b市是kitty派人去她的住所给她整行李,这一回,什么都没有,连严厉都没有出现在门外给她送衣服。
而昨天的衣物,别说现在不知所踪,就算是在,估计也穿不了了。林斯年的行李箱倒是在,但是……锁着。
半晌,方颂祺裹着浴室里仅剩的浴袍出了房间,出了船舱。
空气里弥漫着咸咸的海水味儿。天光大亮,艳阳高照,一望无垠的大海折射着刺目的光,晃得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出海了?
方颂祺略一蹙眉。
支起的伞棚下,林斯年同样一身浴袍,双脚交叠坐在餐桌前看报纸,时不时拿起叉子送一块切得十分工整的方形羊排入口。
见他对面的空位摆着成套的餐具,方颂祺问也没问便一屁股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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