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妃看着我,略低了声音:“太皇太后似乎不高兴,差了钱公公过乾元宫去探皇上呢。”
“皇上病了么?”
“倒是不曾听说。”
我笑了,太皇太后自然是觉得皇上亲自救一个嫔妃是不值得的。除非,这个女人是皇后,或者是贤妃。
因为帝姬睡了,姚妃倒是也沒有急着回。在馨禾宫陪着我用了晚膳,又聊了会儿才回去。
这夜里,元承灏翻了冯小仪的牌子,我之后才知,原來就是白日里那着了储色衣裳的女子。依稀只记得那撩/人的眉目,还有那上了玫色的指甲。
我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太多的事。
太多让我想不通的事,不过想起姐姐不再推开我,又觉得无端地高兴起來。原以为姐姐性子柔弱,我沒想到的是,她也会那么坚强。
元承灏不会杀她,皇后肯定也不会杀。只要不杀她,我就有机会去救她。
皇后哪怕是中宫,也是一个人。是人,就会犯错。
我治不了,不代表沒有人治得了她,不是么?
比如,皇上。比如,太皇太后。
翻了个身,皇后与贤妃水火不容,谁也不盼着谁好一点。心口紧了紧,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打贤妃的主意。虽然,这后宫怕是已经有很多人盯上了她。
天亮的时候,我才想起离安歧阳与芷楹郡主的婚事只剩下一天了。元承灏却依旧沒有在我的面前提及过会让我出去之类的话。
回想着他说丞相要刺杀他的事情,我着实还在怀疑,那么,他还会摆驾过丞相府去么?
从郁宁宫出來的时候,后宫嫔妃们都在议论着郡主和安歧阳的大婚。王爷和丞相联姻,到底是不一样的。这一日,太皇太后的脸色不是很好,我想,她也是在担心着元承灏担心的事情。
而我相信芷楹郡主说的,他们成亲之后,会去江南安府的老宅,远离这里的一切纷争。
回馨禾宫的路上,远远地,似乎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回宫叫拾得公公去打探,他回來的时候,疾步入内,告诉我,我并沒有看错,的确是安歧阳。
“听说安少爷來了,径直去找了皇上,此刻,还在御书房里沒有出來呢。”拾得公公仔细地说着。
而我,突然怔住。
安歧阳突然进宫來,莫不是因为姐姐的事沒有瞒住么?
“他和皇上说了什么?”急急开口问着。
拾得公公怔了怔,才摇头:“娘娘,奴才不知。”他低下头说着。
是了,这种事他怎么会知道?
回想起芷楹郡主为安歧阳做的那么多事,她还求着我不要将姐姐的事告诉给他听。万一,他入宫來,真的是为了宫倾月,那……那叫芷楹郡主情何以堪?
况,元承灏还说,三年前丞相刺杀于他。如今安歧阳若是进宫來为宫倾月求情,元承灏会不会动怒杀了他?
这样想着,心更是跳得飞快,连着呼吸都开始急促了。猛地转身出去,拾得公公吃了一惊,忙道:“娘娘,汀雨姑娘泡茶去了……”
我哪里有时间等汀雨出來?只脚下的步子飞快。
御书房外,宫人们都安静地侯在外头,远远的,瞧见常公公也站在外面。我加快了步子上前,却是瞧见御书房的门被人打开了。见常公公上前行了礼,男子的身子已经出了门口。
我一阵紧张,看清楚了,真的是安歧阳!
听不见他与常公公说了什么,我见他一人径自走下台阶來。
他有心事,目光只落在地上我,我过去,他都不曾发现。
“表少爷。”担忧地唤了他一声。
他似是怔了怔,猛地抬眸看向我,一愣,随即行礼:“给昭仪娘娘请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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