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可怜。这,和他那高高在上的身份无关。他只是一个孤独的孩子,一个人生活的孩子。
愣了会儿,才起身,盛了汤推至他的面前。他不再说什么,乖乖地喝完。
起身的时候,他忽然道:“若这些也只是因为你要讨好朕,朕也接受。”
待我反应过來,面前的男子已经入了内室。他的话,却突然让我难过起來,我的确是想要讨好他的,可,方才的那些,算么?
低头问着,或许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夜里,躺在他的身侧,碍于他身上有伤,我一动都不敢动。他却伸手过來,抱住我的身子,将脸贴在我的颈项。他的呼吸很轻,喷洒出來的气落在我的脖子上,有种酥麻的感觉。
“皇上。”低声唤他。
他果然是沒睡着的,却不说话,只呢喃地哼了声。
迟疑了良久,我才鼓起勇气问他:“臣妾斗胆,想问问那日郡马去御书房找您,真的只是为了谢恩么?”
他的呼吸声略微变重,半晌,才开口:“的确不是。”
心头微微收紧,果然是的。
“还为了什么?”那日他的脸色不好,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他松开了抱着我的手,平躺了身子,低语道:“那日,是朕宣他入宫來。朕告诉他,丞相的事,他最好劝着点。朕也希望他和楹儿好。”
侧脸,惊讶地看着他,原來他叫安歧阳入宫说的是这个!不免,回想起安歧阳临死前,和丞相说的那些话,他说三年前……
而丞相却震惊地说,爹沒有做。
猛地撑起身子,脱口道:“皇上,若是三年前行刺您的人不是丞相呢?”如果不是,那么我姐姐也是被冤枉的。
他缓缓侧脸看着我,嗤笑着:“何出此言?”
我将听到的话说了一遍,他的眉头微微锁起,却是问:“你怎知他那未说完的话说的就是这件事?”
一时间语塞,的确,我不能肯定。也许,安歧阳另有所指,也许,并不是如我听到的那样。可,我就不能有些奢望么?
再欲开口,却见他闭了眼道:“朕累了。”
终是缄了口,灯光照在他的侧脸,却让我忽然生出模糊來。对着他,看了好久好久,叹息一声,闭了双目。
翌日,跟着他起身,他虽有些惊讶,却也不问我。
临出门的时候,取了裘貉给他披上。他觉出了异样,低头瞧了一眼,我只道:“皇上的裘貉昨儿个臣妾不慎给弄脏了,一会儿送去浣衣局洗。可巧了,贤妃娘娘的裘貉还在臣妾这里,先给皇上将就着用一下,皇上若是方便,便让人给贤妃娘娘送去吧。”
“你怎么不去?”他直直地问着。
我笑:“那日皇上是如何把裘貉给臣妾的,皇上不会不记得吧?臣妾去,多不好呢。”
他只笑了笑,也不说话,只转身出去了。
松了口气,裘貉的事算是解决了。
他下了朝再來的时候,果然换了一件裘貉了。
帮他挂的时候,发现比昨日那一件要轻一些,好歹我一个人可以挂得上去了。常公公扶他进里头歇了,他只道:“记得朕昨日和你说的话。”
练字的话,他的名字。
我记得,只是有些不快。
阿蛮进來教了我如何写,我依葫芦画瓢地写了好几个,依旧不像样。别说他看了会生气,连我自己看了都想吐了。连着写了好多张宣纸,竟仿佛是越写越不像样了。
偏他的声音还从身后传來:“给朕写满三张纸,否则朕一会儿好好罚你。”
握紧了笔杆,他当谁都是元非锦呢!虽然沒叫我抄经文,却改抄他的名字了。我琢磨着,就是经文里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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