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阿蛮小声叫着我,“娘娘别担心,今日围场那么多人带箭入内,射空的也不在少数的。”
我知道她是安慰我,可她怎么解释那上头还沾着血的事实?
今日给他换衣服的时候,我还口沒遮拦地说当心别叫他人再给他一箭。咬着唇,我怎的就如此说了呢?
他一个人,还在林子里么?
他不能动手,若是真的遇上刺客可怎么办?
抬步往前,又怔住,我去哪里?
阿蛮有些害怕地开口:“娘娘,您可哪里都不能去。娘娘,太皇太后说要各宫主子回别院的。”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可,他出了事,后宫那么多女人,沒有一个可以帮他,所有的人,都只能回别院等着。我忽然间,替他觉得悲哀起來。
阿蛮拉了我进去,嫔妃们都坐在皇后的房中,个个沉了脸色。我原本是不想进的,姚妃起身拉了我进去,小声道:“妹妹别太担心,皇上是天子,自有天神庇佑的。”她虽是安慰我,可她自己的担忧一览无余地写在脸上。
皇后也沒功夫和我计较那穗子的事情,朝浅歌道:“出去看看情况如何?”
浅歌点了头,神色沉重地下去了。
众人又坐了会儿,忽而听得菱香轻呼了声“娘娘”,见贤妃略弯了腰,一手按着小腹,神色似是痛苦。皇后吃了一惊,忙问:“贤妃怎么了?”
贤妃嘘声道:“臣妾有些不适。”
“菱香,还不扶你主子回去?宣太医來瞧瞧。”皇后起了身。
菱香忙扶了贤妃回去,我回眸瞧了一眼,随行的两个太医此刻怕是都进了围场了,宣太医,能宣谁呢?
浅歌回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看她的脸色众人都明白了。太皇太后回來了,脸色极尽难看,皇上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开去了。
我借口从皇后房里出來的时候,元非锦铁青着脸跑來。
我忙上前问:“可有找到皇上?”
他一脸哭相:“我也想知道皇上去了哪里!外头都已经人仰马翻了!那些侍卫莫非都是瞎子不成?那么大一个活人都能跟丢了!”
“小王爷快些回去找他!”我能指望谁?除了元非锦,我谁都不敢指望。
小王爷,我也和阿蛮一样,依旧习惯叫他“小王爷”。
他咬着牙:“是回來换马的,那马跑了一天,跑不动了!”
心下越发忐忑起來,见景王从后头过來,见了我,还能从容地行礼。他又看了元非锦一眼,低咳了一声道:“怎的在这里?跑了一天也累了,回房去休息吧。”
元非锦哼了声道:“父王若是累了就歇着吧。”说着,也不看景王,只转身冲出去。
景王的脸色有些难看,听得一人的声音自后头传來:“这自小不打身边儿长大的儿子就是不一样,六弟可得小心点了。”
抬眸看去,见來人与景王一般打扮,可我是不曾见过的。
景王回了身,冷笑道:“难怪四哥只生女儿。”嘲讽的话,景王说得來真是信手拈來。什么只生女儿,怕只是陵王生不出儿子。
有听得一阵马蹄声戛然而止,來人沉了声道:“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里谈儿论女的!”他大步过來,朝景王道,“皇上若是再找不到,六哥可也别想得有看奏折的机会了!”
是禹王。
那被元承灏半逼着造了两座吃力不讨好的桥的禹王,我今日总算是见着了。单从他方才对景王的话,便可听得出,那件事,他至今依旧耿耿于怀。
我沒心情听他们在这里打舌战。
扶了阿蛮的手转身回了房。
阿蛮小声道:“娘娘晚上不曾吃过什么,奴婢下去让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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