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却是松懈,我笑着问:“这话小王爷为何不在方才当面问问皇上?”
他似是尴尬,只低语着:“我……”那句话,始终不曾说全了,唯有那垂于身侧的手不觉握紧了拳。
“皇上视你为兄弟。”这绝对不是骗人的,我感受得最深。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开口:“我也一直敬他如兄。”
“那就请小王爷一直如此,皇上他……心里有你,也有郡主。”
他突然抬眸看过來,继而轻笑:“真像啊,像那时候我劝你好好对皇上一样,不是么,阿袖?”
我一怔,倒是不曾注意这个。可,他突然唤我“阿袖”,我心里无比地高兴起來。元非锦,他不曾变,是么?
男子的眼眸,在夜幕中微微亮起來,我的唇角略扬起,笑言:“原來小王爷都还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冬猎那一次,在围场,他拼了命地进來救我。”回想起往事,他略侧了脸,那一半的脸隐在阴影之中。
是啊,那一次,我也记得。
他还恶狠狠地对我说,要我跟紧了他,否则他也救不了我。
呵,不自觉地笑出声來。
见他动了脚步,我开口道:“小王爷回行馆吧,隋大人在那里,你不必担心的。”
他点了头,转了身,走了几步,忽而又停下,回眸看着我,动了唇,似是想说什么,到底只是一笑而过。略一摇头,转身离开。
阿蛮小声开口:“娘娘,侯爷……想说什么?”
我怔了下,只抬步朝馨禾宫走去。
他那最后的表情是为了什么,我也说不出來。
可,知道他心里同样有元承灏,我还是感到安慰的。
毕竟这一次刺客在各封地行刺王爷们,元承灏看起來就是那罪魁祸首。只要元非锦信他,只要他信他。
与阿蛮二人缓步走着,走了一段路,瞧见常公公急匆匆地跑着來。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盒子,见了我,跑得更快了,喘着气问我:“娘娘,可瞧见钱公公自这边过去?”
他跑得很急,此刻在我的面前气喘不已,只半弯着腰大口喘着气。我皱了眉,元承灏不是让他送千年人参过行馆去了么?他怎的就问钱公公?
阿蛮开口道:“不曾呢,我和娘娘才过乾元宫來的。常公公这么快就回來了?”
他的脸色有些灰白,一拍大腿,咬牙道:“奴才还未出宫!这……这千年人参还在奴才手上呢!奴才方才出去,宫门口的侍卫拦住奴才,说是护送千年人参的人已经出去了!”
阿蛮“啊”了一声,我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太皇太后!
猛地回身,朝乾元宫走去。
阿蛮吓得追上來,急着开口:“娘娘您慢点儿!”
常公公也跑着上來,我只道:“还不快回去告诉皇上你沒出宫!”
常公公还不曾缓过气來,听我如此说,忙又点了头拔腿朝乾元宫的方向跑去。
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可我总觉得不够快。不觉小跑起來,跑了一段路,觉得小腹隐隐有些不适,步子慢了下來,阿蛮紧张地开口:“娘娘,娘娘您不如等在这里,奴婢去。”
咬着牙,我忽然想起什么,忙推她道:“不,你去,去拦着小王爷!就说……说本宫找他还有事。”也不知道元非锦出宫了沒有,希望阿蛮能赶上。太皇太后要景王死,那就是决裂了他们兄弟啊!
阿蛮看我的神色严肃,忙点了头回身跑去。
微微握紧了双拳,我深吸了口气朝乾元宫而去。怀了孩子,跑不得了,可我紧张今晚的这件事。
还能瞧见前面常公公的身影,我知道,他从郁宁宫出來,又赶去了宫门口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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