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他亦是跑不动了。可是,跑不动,也得去的。
元非锦才信了他,若是这会子回去,景王依旧死了,叫他情何以堪?
抬眸,见常公公已经跑进乾元宫了,我略加快了步伐。
才入了内,便瞧见元承灏铁青着脸冲出來,见了我,他似是一怔,亦是一言不发,大步出去。
“皇上!皇上……”常公公的脸色较之方才又白了几分,慌慌张张地追着他出去。
我怔了怔,忙转身出去。
“皇上……”外头,还听得见常公公的声音,依旧是气喘得很。
转身出去,赫然瞧见此刻的乾元宫外已经明亮得一如白昼。
元承灏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冲上去,见太皇太后扶着丝衣姑姑的手站在他的面前。那目光,缓缓地扫了我一眼,低语着:“这么晚了,皇上还要去哪里?”
我屏住了呼吸,见他的步子微动,太皇太后又上前几步,从容开口:“天色已晚,既是馨妃在乾元宫陪着皇上,那就好好陪着。常渠,还不扶皇上入内歇息?”
常公公半张着嘴,却是沒有上前。
元承灏冷了声开口:“皇祖母这在做什么?”
“哀家只是出來走走,倒是不想皇上竟也还未睡么?”太皇太后笑得一脸慈祥。
“青绝呢?”他直直地问着。
与我想的一样,这一趟出去的,应该是青大人。
太皇太后低语着:“怎么皇上还有事要吩咐他么?來人,去宫门口候着,等青大人回來,就告诉他,让他來一趟乾元宫。”
一个太监应声下去了。
我看元承灏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沉了声道:“皇祖母以为这样除掉景王,那些人都会闷声不吭么?他死在京中,叫朕颜面何存!”
太皇太后依旧神色不变,只笑道:“皇上急什么?不是说要千年人参做药引么?这人参,哀家也送了,至于能不能活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她的话,说得我一震,几乎是本能地看向身侧的常公公。
常公公也撑大了眼睛,目光落在怀中的锦盒上。
却见元承灏的大手伸过來,一把抽出常公公怀中的锦盒,狠狠地摔在地上,愤怒地开口:“皇祖母既把千年人参给了景王,那这个,又算什么!”
“啪,,”的一声巨响,那锦盒被摔成了两半。里头的人参翻滚了出來,在太皇太后的脚下。
太皇太后终是敛起了笑意,示意一侧的宫人将地上的人参收起來,才上前道:“皇上还是沒有长大,这次是多好的机会!皇上那么聪明,哀家不信皇上看不出景王有问題!哀家沒动手杀他,哀家只是换出了那千年人参罢了!”
不知为何,太皇太后的话,叫我一半松懈,一半紧张。
好在,她沒有明目张胆地派了青大人去杀景王。可,她换下千年人参,无异于杀景王啊。
目光,落在男子刚毅的面容上,见他的脸色铁青着,开口道:“朕答应了非锦救他。”
“那是皇上答应了,哀家也记得这千年人参是三年前哀家寿辰的时候皇上送给哀家的寿礼。如今让不让,还是哀家说了算。”太皇太后松开了丝衣姑姑的手上前來,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肩,叹息道,“千年人参功效奇特,哀家绝不会把它留给景王。皇上,哀家如此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么?”
元承灏一怔,却终是拂开了她的手上前。
“皇上!”太皇太后大声叫着他,“皇上为何就不能听哀家一次!哀家派青绝护送,他们不会想到是人参有问題的!”
错愕地看着太皇太后,若是,怀疑了呢?
抬眸,看着男子的背影,他站着沒有动。他在迟疑,的确,如太皇太后所说,这一次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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