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迁不敢说一个不字,只能将求助似的目光转到纪歌等人身上,作为洛都最大布庄的掌柜,他虽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是面对皇权下的其他势力,却只是无足轻重的小虾米。
纪歌见状,向后撤出一步,压低声音地对江雪暖说道:“郡主,您财力雄厚,何不将云氏布庄买下来,云掌柜就不必再受刘臻威胁”
“此事本来可以这样解决,但是本宫已经被刘太公党羽参奏私自揽财已久,再加上前段时间哥哥打人,陛下本该严惩,但是却并未惩罚,已经有人虎视眈眈想弹劾本宫以权谋私以财谋利。所以现如今已经不能再随意买下布庄,否则更会落入成为刘太公在朝堂之上的把柄。”江雪暖快速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岂不是真的拿刘臻没有办法,云锦蝉也不是什么寻常女子,没有哪家人愿意将自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嫁给一个傻傻的落魄贵族小子,还会得罪当朝实权的刘家,而江家的钱,正好又是云家不缺的。
“小女子不愿意嫁!”
正当事情陷入僵局,云迁只能答应嫁女的时候,一直一言不发的云锦蝉忽然出声,语气坚定执拗。
“锦蝉,你”云迁想拦住女儿,但是话已说出,无法收回。他只能焦急的看着云锦蝉继续说着。
“小女子云锦蝉与江家大公子江肖虎两小无猜,早已私定终身,此生不负他人。”她一字一顿,说的认真却平常。
这句话一出,云锦蝉的闺誉已毁,虽然刘臻不会硬要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强娶之事不了了之,但是云氏布庄事后将会迎来刘家巨大的报复。
云迁又气又急,但是同时也心疼自家被迫如此的女儿。
云锦蝉秀丽的面庞划过泪痕,她定定的望着江肖虎,声音颤抖着,蠕动唇瓣道:“小虎哥,你说你长大后要娶我,不知道还做不做得数?”
“我什么时候?”江肖虎干涩的说道,墨画一样的眼眸满是迷茫,却隐藏着寻常人看不到的苦楚。
“我知道你记忆永远停留在十几岁;我知道这么多年,你觉得自己傻,配不上我;我知道你一直保护我,却把我一次次从身边推开,是怕耽误我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哪怕是这样的你,我也喜欢,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拒绝我,你能不能娶我?”
“这一生,除了你,云锦蝉再无想嫁之人。”
云锦蝉一口气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浑身颤抖。她只是一名普通的闺阁少女,在这诸多百姓,父母,外人的见证之下说出这番话,已经耗尽全部力气。
江肖虎极其认真的听着,一字不漏的听完,他风流生姿的眼中充盈泪水,忍了忍,深深地吸一口气,鼻尖渐渐红了起来。
他虽然笨拙,但是不傻,只是失去了一些基本的克制力和深入思考的能力。
还记得那些年的点点滴滴,记得曾经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岁月,那时候他是将军之子,年少早慧,可是慧极必伤,一切在父亲为国捐躯的时候终结,父亲战亡,母亲得知后亦跟随着撞棺而亡,他大病一场,直到忘记所有。
这些年,他虽是真的伤了头脑,潜意识里未必不是在一直逃避,身为长子,逃避爵位,是不孝;身为兄长,逃避责任,是不义。
江肖虎慢慢的走到云锦蝉面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云锦蝉的头发,却仿佛惧怕一般缩了回去。
“阿蝉,长大了”他本来低沉的声音更加沙哑,“你说什么我都在听的,小虎哥什么时候骗过你。阿蝉,我会娶你的。”
“只是希望,你不要嫌弃这样的我。可能我傻傻的,不懂你的心思。”
云锦蝉哭的更加厉害,连带着惹哭了一旁的江雪暖,她只是一名十五岁的少女,本该如花的绽放的年纪却担起家族的一切,而如今,看着兄长终成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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