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作数,只是不知道本相买下云氏布庄,刘公子可否割爱?”图焕渊笑着看向刘臻,一双桃花眼微眯,却弥漫着薄凉气息。
眼见着虽然得不到云锦蝉,但是云家也会夜夜难安,担忧刘家的报复,还能狠狠让他老爹弹劾一波江家仗势欺人,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图焕渊。
刘臻满眼怒火却无法发泄,此人,是他父亲都不敢得罪,马首是瞻的人。
他不敢说半个不字。
“丞相如此,小子怎敢夺人所爱。既然丞相大人想卖下这布庄,是云掌柜的荣幸,小子祝贺大人”刘臻咬着牙,从牙缝里逼出一句。
图焕渊笑着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神情,直要把刘臻气的七窍生烟,却无可奈何。
图焕渊当着刘臻的面,在云迁备好的文书下签字画押,还喃喃道:“嗯,本相手底下正好没什么产业刘大人应该不会觉得本相也仗势欺人吧,本相还是蛮清廉的。”
这话一出,刘臻本想回去之后马上照本宣科的让老爹参奏一本,却被这样暗戳戳的威胁。
“家父,自然知道丞相大人为官清廉,不可能无事无非的。”
刘臻说完,拂袖而去。
身后手下撤出云氏布庄,颇有一番灰溜溜的架势。
“此事多亏丞相大人,明仪在此谢过。”虽然此事并不是以她想的方式解决,但是图焕渊毕竟帮她和哥哥解了围,江雪暖一句道谢,图焕渊受的理所当然。
“明仪郡主是陛下信任之人,本相自然要为陛下分忧。”图焕渊道。
作为一国丞相,图焕渊手底下的情报网密布整个洛都,加上一些隐秘到程西爵都不知晓的暗线,自然早已发现刘太公的企图,和刘臻对云家的胁迫。
而江雪暖有恃无恐,不单单是因为郡主身份,更是因为她拥有程西爵的信任。
一国之君的信任,足以让江雪暖在父母双亡的情况下,凭借仅剩余的钱财支撑起岌岌可危的江家。
江家钱庄丝坊粮庄遍布天下,其实是程西爵的纵容,否则江雪暖以女子身份,年纪又如此小,怎么可能担负起整个作坊运转。
图焕渊一早猜出,最终此事必是江家无事,那他何不卖江雪暖一个顺水人情,早于刘臻就提出买下云氏布庄。
云迁本来还在犹豫,但是看到今日的情景,他恨不得立即将自家布庄转手出去。
江肖虎与云锦蝉在一起后,有图焕渊做靠山的云家不会再被刘家报复,布庄不在江家手中,江雪暖的财力也不会再进一步上升。
此事图焕渊自认为做的完美。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纪歌,心中暗自戒备。
这人,恐不要成为第二个江雪暖。
陛下可千万不能因为此人容貌与前王妃相近,就对他有所信任殷国之人,他不可能做一点信任。
他生来便是为程西爵分忧,既然陛下信任明仪郡主,那他便保下云家,既然明仪郡主财力过盛引来朝野动荡,他为程西爵的江山自然暗中稍作打压江家。
而眼前之人,却让图焕渊产生危机感。
“此事,焕渊倒是有心了。”
云氏布庄正对面的茶楼顶层的包间内,传来程西爵听不出是喜是怒的声音。
他捧着一盏凉茶,轻轻呷了一口,眉头微皱。
虽身着一身便装,却掩盖不住周身的尊贵与冷冽,在这炎炎夏日仿佛江雪暖家散发寒气的冰窖。
身旁立着三人,一名是之前被打的鼻青脸肿提前跑掉报信的奴才阿丘,一名是照例一袭黑衣,脸上覆盖雕龙面具的修焚,最后那手捧茶壶为程西爵添茶的,是内务府的大太监陈彦。
无人知晓,明仪郡主府内程西爵的眼线,正是阿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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