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的话如当头一道惊雷,令郑承猝不及防,登时拍案而起。
“你休要在这血口喷人!”他忙走了出来,俯身行礼,“还望陛下明察秋毫,莫要听信这等空穴来风之谈!”
裴君怀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看向文慧:“文卿,通敌叛国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此话,不可乱说。”
文慧道:“还望陛下容臣呈上证据。”
“陛下!切不可听信!”郑承没想到文慧会在今日对他发难,强定心神应对。
裴君怀的确对此事早有怀疑,听文慧如此一说,便许他呈上证据,与郑承当堂对峙。
一旁的裴婳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幸亏桃月及时先将她拉回来坐下。
得了裴君怀恩准,文慧立刻命人将人证和物证都带上来。
早已等在外头的于风等天钦府府卫立刻将数名郑府暗卫和收拾好的细软押到了御前。
“启禀陛下,郑府此时已形同空宅,这些暗卫受命屠杀府中下人,斩草除根,恐怕今晚郑大人一出皇城便会启程离开楚京。”文慧道,“臣还在郑大人书房中找到了与怒图来往的书信,其中一封,便是怒图大皇子阿布纳一允诺郑大人归顺后必将善待的书信。此外,天钦府府卫还在郑府后院荷塘便,找到了郑府大公子郑安的尸体。”
“你怎能擅闯老夫的府邸!”郑承听闻郑安的尸体被挖了出来,不由恼羞成怒。
文慧看了他一眼,平静道:“郑大人私自埋尸于府中,瞒而不报,更与怒图人暗通书信,为保命甚至送出我大周边关布防图,天钦府监察百官,先帝曾赐予先斩后奏之权,莫说闯一座府邸,便是将郑大人您绑到陛下面前问罪,也不在话下!”
“你!……”郑承气得面色铁青。
裴君怀目光一沉:“郑卿,文卿所言可属实?”
郑承慌忙争辩:“陛下,文大人所言,臣一概不知,这些人臣也从未见过!臣的儿子是意外身死,臣不愿将事情闹大,才将人埋在后院,至于那些下人,臣离府时,他们都好好地,臣也从未想过今晚要离开楚京!更不知道什么书信,什么布防图!臣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啊!”
“哦?”岳琅起身上前,“这么说郑大人从未见过什么怒图细作,就连当初那十名胡姬中混入了偷盗布防图之人也不晓得?”
郑承硬着头皮斩钉截铁地发誓,自己从未与怒图细作有过往来,更不知他说的是哪一位。
阿娑朵朵的真实身份,岳琅早已查明,禀报与裴君怀,郑承那边却并未告知。
只当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死在了天牢中。
今日郑承既然答得如此肯定,岳琅便命岳将影去将证人带上来。
片刻之后,岳将影便押着秦氏和郑洵进来了。
见到他二人,郑承心中怒火顿起,若不是在裴君怀面前,他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们为郑安报仇。
岳将影自然不会给他下手的机会,挡在了他们三人之间,对裴君怀道:“启禀陛下,这二人是郑大人家中姨娘秦氏,以及庶子郑洵,怒图细作之事,他二人有话要禀。”
闻言,郑承顿感心慌,忙道:“陛下,他二人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和姨娘,胡言乱语,不可信啊!”
他越是阻拦,裴君怀便越要听听这两个奴才能告诉他什么了不得的事。
“郑卿不必急于一时,若你真是清白的,朕断然不会冤枉忠臣。”他的目光落在秦氏和郑洵身上,道,“你二人知道什么,便据实以答,若敢欺君罔上,朕定不轻饶。”
“是……”秦氏与郑洵战战兢兢地跪下磕头。
秦氏暗暗看了郑承一眼,见他目露凶光,面色情急,又想起今日出门前,顾如许交代他们的“如实答复”,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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