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去年年中,高俅直升太尉,是武官里面最高职位,他至殿帅府上任的第一天,翻看花名册点名,得知缺勤的教头王进居然是王升的儿子,那能不动怒吗?换了谁也要报仇吧。王进知道躲不过去,连夜逃亡,逃到西边种师道的地盘才敢歇口气,哪知赶路太急,一路随行的老娘水土不服,染上重病,一命呜呼。
种师道与高俅还不熟悉,都没怎么打过交道,只知道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了解王进的情况后,觉得这是王升与高俅的矛盾,祸及子孙就不对了,就把王进藏在军中,编一个身份,让他在边关当兵。后来高俅又派心腹过来交待,务必要整死王进,否则,西军的补给就得自筹。
这他妈的狗东西,心思都在哪?拿粮草威胁我,种师道大骂了几句,却又无可奈何,士兵们已经断了军饷两个月,再断掉粮食补给,那还打什么仗?饿也饿死啦。他发泄完愤怒,把一旁战战兢兢的信使拖过来,“你去回禀太尉,他交代的事我会办好,而他答应的事必须兑现,否则士兵们腹中饥饿,怕是要上山去做匪。”
结果王进莫名其妙卷进一桩案子,被定性为西夏细作,按律得腰斩,种师道是个火爆脾气,他交代要整死王进,狱卒当然也得尽力,当晚就在浸泡皮鞭的水槽里加入乌头汁液,提审时就用带毒皮鞭抽王进,直抽得皮开肉绽,毒水入体。在他剩一口气的时候,失踪多年的王升现身,打破监牢,救走王进,装在马车里一路狂奔。
段五与王升的武艺是一个路数,棒子加点穴,我是刀口喂毒的打法,还是更适合学习李助的“七闪剑”,来了如此高手,王庆却不怎么感兴趣,每日便是与范全在那里吃酒,讨论山寨的未来,范全没有什么职务,他更像是王庆的私人幕僚,都是底层官差的出身,他们做事的风格颇为相似。
就这样过了数月,段五的武艺提升了很大一截,我和他对战,完全被他的点穴之术压制,看来只有李助的速度,才能与之抗衡。这日晚间,王庆请我去他家吃酒,这是很少见的事,平时我们要么和段家老小一起家宴,要么和山寨众人一起喝,单独请我去他家,倒还是第一次。
先是三妹过来打招呼,“二哥,你看这么久了你也不来家坐坐,是不是对妹子有什么不满?”我摆摆手,“你们俩说不完的体己话,我来做什么,今日喝酒所谓何事?”三妹摇摇头,又施一礼,退了下去。
等菜上齐,王庆才入席,“二哥,好久没有一块喝酒啦,今天有点事,要请教二哥,来,咱们边吃边谈。”开席之后,我先问,“兄弟,你知道周围的朝廷军队,为何都断了军饷?”王庆答道,“我让李助去查过,皇上不知怎么想的,要裁掉一成禁军,两成厢军,裁谁留谁呢?自然先停下军饷,把人员重新配置好才行啊,若要起事,这可是个好机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才问我,“这王升王进闹着要走,二哥有何打算?”
原来是说他们,我沉吟一阵,“嗯,爷俩都是朝廷重犯,出路只有两条,或者隐居不问世事,或者做匪与朝廷为敌,这些日子我也劝过他们几次,他们的态度很坚决,怕是不易入伙啊。”王庆点点头,“二哥知道昨日我派人偷听他们说话,得到什么讯息吗?他们准备等山寨分兵下山筹粮之时,夺取山寨,杀尽喽啰,自立为王。”
我略一踌躇,觉得这也是很有可能的,王升那老头心狠手辣,武艺又高,夺个山寨立足是很正常的,既然如此,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便对王庆说道,“他不仁我不义,从明日起,我就在他们的饭食里下毒,无色无味,争取三日内将他们除去,也免得浪费粮食。”
王庆笑道,“二哥,你想过没,若是把他俩卖于高俅会怎样?”我出于自然反应,立即反对,“我们是匪,怎可做这等讨好朝廷之事,若被人知晓,名声可就臭啦,还是别这么干为好。”这时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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