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乡村野户的人,哪懂得这许多规矩,既然路人都这么说还会有假?就给他十五两银子报名,这是我全部积蓄,再多一文也没有了,没吃的只好去城外逮老鼠吃,睡觉也在野地里,熬了半月,再去找他,那伙计居然说不认识我,让我拿出收据再说。”鲁达气得一拍桌子,“这狗日的伙计,真比狗还下作。”
“今日清早我又去讨钱,已经降低条件,或者帮我安排个活干,慢慢等招兵机会,或者退我一半,给个七八两银子,也不至于去睡野地。当时他点头同意,约我中午在市场外一间屋子见面,把事情解决掉。等到午时我去他说的那个小屋,他拿出一袋银子,不少,估计起码有七八十两。”
“就在我以为他大发善心的时候,他把钱袋扔给我,随后转身就走,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有醒过神来,他便大声呼叫,说有人抢劫。看到市场上他的同伴奔过来,我气得不行,掏出我在野外准备的一根木制尖刺,追上去扎死了他。好汉若能帮我出城,在下将来一定厚报。”
鲁达拍拍他的肩,“这位好汉不要怕,今日先住在我这里,搜查部队我来应付,待城门解除封锁再想法出去。”鲁达原本在小种经略府有临时宿舍,因其睡觉鼾声大,很少去住,现在住的这屋比较偏,也不大,还有一个火炕用来过冬。
史进左右看看,也没有什么躲的地方,只好欲言又止地看着鲁达,鲁达笑了笑,“洒家过冬不用火炕,有酒便好,所以这个火炕没有完工,外面看起来没法藏人,其实压低呼吸,在里面躺上一刻钟,还是没什么问题,你身材又瘦,若像洒家一般,便哪里也藏不住。”
搜查队伍果然深夜到访,带队的军官说话很客气,结果自然是鲁达配合检查,什么也没有找到。第二天,种师中召开会议,鲁达不得不参加,说起来这还是他的职责所在,这个事就该提辖来管。临出门,鲁达再三交代,要史进安静躲好,切勿泄露行踪。
三日后,城门重新开放,鲁达也找到机会出城公干,他让史进乔装打扮,以副手身份一起出城,守城的军官正巧与之相熟,问了几句便放行,哪知这一切都被郑家一个伙计看到。史进号称九纹龙,虽然武艺平平,只比那跳涧虎陈达略强,但那身花绣却很是不凡,只要见过的人,都会留下深刻印象。
为什么一个通缉犯要满身刺绣?那不是走到哪里都有人报案吗?我们不知道史进这么做的理由,只知道正是这身花绣,让恩人鲁达陷入困境。其实宋朝大力提倡“孝道”是正确的,人生于天地之间,如果不孝顺,那他所谓的讲义气便都是扯淡,史进正是这么一个不孝之人,我们来看看他做了什么。
封城之后,趁着鲁达去办事,家中无人,史进将劫来的钱袋起出来,转到火炕下藏着,等到赌坊解除禁制,便分多次去那里输钱,把大块银子换做散银,再把当时穿的血衣也藏到火炕下。
如果他这时被抓获,鲁达便会被算成同党,惹上要命的官司,一个连万贯家业都可以随便抛弃的人,害死个把恩人,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几日后,凭那身花绣,罪犯身份很快确认,乃华阴县籍通缉犯史大郎,他勾结土匪在少华山落草,四处劫掠实乃十恶不赦之徒。
鲁达听得细节,心中悔恨,这人真不是个东西,我费劲心思救他,他还诓骗于我,世间竟有这般恶人,想到自己将他放走,惹来泼天的麻烦,不禁唉声叹气。
郑屠做这个独门买卖,需要的便是左右逢源,他得到鲁达犯事的消息,并没有把它公开,他知道如果自己举报鲁达,很可能会被种师中视为不可靠份子,很可能被他赶走甚至灭口,要知道小种一直都以心狠手辣名闻天下,什么事他做不出来?郑屠的打算是等鲁提辖再来肉铺,便拿此事要挟他,以后在渭州就多了一份力量。
鲁达小心翼翼过了半月,平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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