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交通组的留一下,准备下一场会议。”
褚历久说。一阵整理文案的声音。然后是齐刷刷地起身,离座,把座位塞进桌底。同僚们相继走出会议室,需要留一下准备下一场会议的同事们也一样。毕竟已经坐了三个钟头了啊。
褚历久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热茶。空咽下一口又一口的唾液,以期能让嗓子好受一点。
阿洪现在还在医院吧。医生说还要再在医院住半个月。孩子他妈应该经常会去吧,他的朋友也都是赤诚的人
哎呀,赤诚这种词都出来了。要学习新词汇呢。这里,应该用暖男吗?
应该不用我去探望阿洪了吧。那孩子也十七岁了,是时候该自己照顾自己了自己年轻时也是如此吧?那时,会有谁来探望他,来关心他,来帮助他呢?
只能依靠自己。学习c锻炼c尝试,改变命运——可是命运真的改变了吗?
自己真的变成了自己曾经想成为的人了吗?还是,只是一个,仰仗着不大不小权力的小人物,就连儿子身在医院都腾不出时间去探望
“局长!”
好家伙,全总局上下最难搞的家伙来了。王大力径直冲进会议室。两旁的人要么是在看热闹窃笑,要么是在碎碎念“要不是得宠这小子能这么狂妄?”
褚历久早就知道,在红眼病眼中,任何东西都是红色的。
“又怎么了,王爵鸣”褚局长揉了揉太阳穴。
王大力像是一只鹰俯冲到褚历久面前,在褚局长还没明白的时候就三句并做两句地急躁地问:“局长!”
至少还记得是局长。
“通久巷的凶手抓到了吗?”
“什么?”
“通c久c巷!”
王大力大声地重复了一遍。褚历久想了想,却想不起来这个名字所对应的场景。然后他突然想到了所谓局长的威严,没拍桌子,但是凌厉地起身c站得笔挺,面带怒色:“不要无理取闹。”
以句号结尾。
“这么重大的事件啊!”王大力手舞足蹈地,眼睛睁得浑圆,一幅歇斯底里的样子。但是褚局长此刻只想冷笑一声
“至少十几人吧?我不管他们是人渣还是白领,那可是十几条命啊!”
“我像是会拿生命开玩笑的人吗?!”
褚历久反问。
“可是!”
“可是什么?你自己去重案组和形势组查啊?你这样子冲我吼可是严重的违纪行为啊”照例的训斥,“而且你现在正被停职啊!王爵鸣!”
门外,窃窃私语的声音增加了。确实有点难看了。
褚局长坐下来,整理文案,摆摆手:“回去写份检讨。”
没有回答。
“你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着?”褚历久拿起钢笔敲击桌面,同时看了一眼王爵鸣。他早就冷静了下来,脸上开始冒冷汗。看得出他正在飞快地思考着,同时也看得出些许的“恐惧”。这一瞬间的严肃让褚历久也不由得有点胆寒。
“到底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王大力转身离开。有些手足无措,好像各个器官有了自己的意识似的。第一步是走,紧接着又恢复到原来冲进会议室的速度,跑出房间。临走还不忘说一声:“检讨我会写的!”
马屁精和八卦王们随后进入会议室。有些人投来疑惑的目光,有些人则开始说着一些毫无意义的话,比如“局长你不要理他”“王爵鸣也太目中无人了吧”。那几个曾经做过王大力同事的刑警,则开始暗自思考:“通久巷”
“咳咳。”
褚历久使用了标准的咳嗽。众人于是都安静下来,摆出人民警察的威严,即使现在有个记者经过,说不定也会拍照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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