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
从鲁国来的公主禅那千和, 终于决定动身返程。她来锐国所为寻人的消息,早已被众人知晓。
回去的路上, 四周百姓聚集观看。似乎没有谁能想到, 两国之间的争端, 会落到一个女子头上。
车马快驶出城门, 一骑白马拦住队伍。
“公主, 前面有动静。”泠泠探出头,扫了一眼又缩回马车。
“队伍像是被一个人拦住了。”
这车厢甚是宽敞, 该有的东西都摆放俱全。锐国比起鲁国富庶,就连出行的马车,相比之下也更加奢靡。
熏香飘在车厢, 让角落正襟危坐的连安,有略微的不适。
她抱着一把长剑,靠在车厢壁上。脑中一片空白, 只是时不时的还会想起几日前, 在云霄寺见到的那人。
不禁猜想,挡住车马行进的人,可是国师羽研。
对,她依然这么唤他。
一声爹启是那么容易喊出口的。她已经过了期盼亲情,渴望爹娘守护的年纪了。
“无妨。让他去。”禅那千和总是气质宁静, 无论对什么都无动于衷。
她此行已经圆满,除了找到可以让父皇输掉赌约的关键人物。在锐国这些天, 更是看了一场大戏。
皇室四分五裂, 争权在所难免。
表面上看, 此时大皇子李默的权势最为滔天。许多大臣都投奔其下。
但,依她的观察,真正胜券在握的该是二皇子李乾。
人,是对方找的。她观李乾的心性,更是确定了这一点。
若是联姻。
若是自己与其联姻,再加上这次带回去的姑娘,也许,她能真的打消父皇出兵的念头。
“连安。”
外头一阵骚动后,忽然传出这样的一声喊。
喊人时字正腔圆,像在唱戏。这声音飘进车厢,连安赫然一愣。
国师不会这么喊人,所以这人不会是他。
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人,怎么能放下自己的架子,大声咋呼呢。
“连安。”
又是一声。
连安回头看禅那千和,得到对方微微颔首的首肯,便掀开帘子。
远远的一个身影,是鲜衣怒马的美少年。
梁迟玉今日的打扮和平日着实不一样,头发便像山野间隐居的人,松松的落下,任风吹着飘扬。
他见着连安下来,手中的马缰也放开,跟只欢脱的小狗似的,朝连安使劲挥手。
咦。
看清了喊自己的人是梁迟玉,连安不仅诧异,更是不解。
她印象里的世子,出行都要有派头。对着别人,话少,惜字如金。
但凡有需要开口的地方,总是让莫子或杨震代劳了。
今儿怎么这么稀罕,自己开口喊了。
“你来做什么。”快速的到了梁迟玉跟前,连安回身望身后的队伍。
所有人都在等她,她却还在和人打情骂俏的谈笑,这终归不妥。
“快回去。”话中赶着对方快些回王府,那回眸深深注视的眼神却含了不舍。
她话音一落,听起来丝毫柔情蜜意都没有。刚才还人模人样的小少年,瞬间苦了脸。
“你走了,在这里我如何呆得住。我要跟你去。”
以前没觉得西京闷,自打认识了连安,再让他和以前的那些酒肉朋友混,都没意思了。
“你是皇室中人,应该比我更明白两国局势有多紧张。能为锐国的安宁献上一份力,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其实这些话可以这么理解。
因为你是皇室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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