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等了三天没见到,鼻子气歪了回来,正是深夜。见一老一小手挽着手,一人提一个红灯笼,老的高声唱:“奴家来也”,小的回:“玉树不夜天”进客栈去了。
金子不敢再进去,在外面喝了半夜风雪,气得想这小子太坏了,你是出来玩的吗?
曹守过也觉得不对,在文王又出来听曲子时,他一定跟着,看看是什么人勾得殿下一步不想走。
您也不怕京里来人把我们全送回去。
冰雪盈面,北风猛得如战场马嘶鸣。谭直在店外等着,手里拿着一个狐皮披风。四个奴才一左一右,一前一后。
左边的给文王理上面衣服,右边的蹲下理下面衣服。前面的送上手炉,后面的戴好帽子。谭直最后送上披风,殿下出门准备完毕。
曹守过不知道怎么就有一肚子气,嘟着嘴跟在殿下后面。殿下兴致高涨:“老谭,”谭直哈哈:“在。”
“今天我赏她什么好呢?”
“您昨天把戒指给了人,今天再赏,她下辈子都足够吃了。”
曹守过心动:“殿下前几天都赏的什么?”文王回答不出来,就摸摸荷包,拍拍腰上:“反正我回来时,全没了。”谭直大笑:“小爷不赏到精光,怎么会回来。”
“也是,这是我的风格,虽然咱们现在苦点儿在路上,这格儿不能低。”文王人虽然小,说出话来活似京门大少。
他穿得跟只狐狸似的,后面跟着一老几小奴才,曹守过眼热,有时候他选择金子的话,也有对殿下们日子的羡慕吧。
再就是祖父对他实在太严,在江南觉不出来。在京里认识很多子弟们,见哪一个人都比自己过得强。
此时他闷闷跟在后面,像极文王另一个奴才。
文王呢,春风得意,无拘无束。可心中也想家人。他曾对父亲说看哥哥,萧护直截了当:“一个儿子在外,一个儿子要在我面前。”文王顶回来:“妹妹们在。”萧护白他一眼:“你妹妹是儿子?”
因为这句话,文王没有再动过离京的心思。虽然后来他看书,听戏,还是对京外兴趣多多。
这一回的机会,来得真是太好了,文王殿下最感激父亲。
本城最大的青楼万花楼到了,楼下的大茶壶什么客人都不管了,一脑门子的劲奔文王而来:“小爷呀,您可来了,刚才张六姐要唱,我说不许唱!小爷还没来,别的人听什么听,您说是不是?”
文王慢条斯理抬抬手,他不屑于和这种人对话。一个奴才上来,把大茶壶推旁边:“挡路了!”再对文王哈腰:“小爷您慢些,这来来往往的人脚上全有雪,楼梯都踩得。”
“给他赏钱。”文王这才说上一句,前呼后拥上楼。大茶壶在后面数钱:“这谁家败家子儿,不过挺有钱。”
一个少年出门,几个奴才跟着。这要有家里,不得几十个奴才侍候。
楼上丝竹声起,文王殿下陶醉,谭直陶醉,几个奴才还目光犀利,四处查看。曹守过趁听曲儿中间,小声道:“殿下,我们明天走不走?”
“走,去哪里?”文王还钻在曲子里没出来。曹守过示意:“那个兵权,不是早去早到手?”文王心想,兵权这么容易到手,我父亲也不用打那么多年。
他总算想到自己还有正事,清清嗓子:“这个,回去再说。”取下手上戒指,一把扔上台。他是这几天里的焦点,终于有一个人不服,一拍桌子:“小子,你又压我!”
“你喊谁小子!”
“找抽呢?”
几个奴才一起上去。文王呷茶水:“啊啊,那个,再来一段儿。”曹守过啼笑皆非:“都打起来了,您还听?”
那边板凳桌子哗啦啦,有人大叫:“这群外地的厉害,快找人去!”又听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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