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目前都是新手罢了。”
怒勒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他拎起酒杯,朝面前的牛肉里洒了一些苏雯娜酒,这才拾起了刀叉。
“在过去她也做过类似这样伤害切磋对手的事情,只是因为其他扈从都是久经训练的老家伙了,也都没造成过这么严重的事故。”他的餐刀利落地划过饱含汁液的肉排一侧,还未完全煎熟的牛血“噗吱”地满溢出来,“我严厉地斥责她,但她一直声称自己的行为有着充分的理由。”
“什么理由?”
“她曾向我抱怨过无数次,因为奇拉是风暴崖年龄最小的孩子,又是个女孩儿,大多数扈从在和她对练的时候都会刻意收手让着她。她对此非常不满,不仅是因为自尊心受挫的缘故,她也没办法了解自己真正达到了什么水平。”怒勒将还带着血的牛肉放进嘴里,仅仅是刚咬下去就已经染红了这位骑士的两唇之间,看上去就像抹上了唇红,“但我无视了她的埋怨,于是她想出了自己的办法。只有当你在面临生命威胁的时候,你自然就会全力以赴,无论对手是什么样的人,哪怕只是一个不看似孱弱不堪的小女孩儿——这就是她的办法。”
“但不仅仅在决斗的时候,”弥斯仍然抱有疑问,“即便是平时她看上去也非常讨厌我和加布,我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
“我猜因为她嫉妒吧。”怒勒停下了手中的刀叉,缓缓说道。
“嫉妒?!她嫉妒我?!为什么??!”
弥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简陋的衣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生于鸟不拉屎的北地,再普通不过的牧民家庭,不识字c没见过世面还剑术拙劣;而她是祖尔萨宁家的独女,不折不扣的贵族世家,天生丽质c身份高贵还受人尊敬,武技在扈从之中出类拔萃,甚至在十岁就能够与阿麦德利这样的成年人同台竞技。
这样的自己,弥斯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嫉妒的。
“或许,”怒勒顿了一下,仿佛噎住了一般,“只是因为你们是有得选择的吧。”
怒勒·祖尔萨宁还想解释点什么,那位红发伙计却在这个时候走近,轻声对祖尔萨宁耳语:“大人,卡莉(carlly)已经在楼上等着了。”
他立刻打住了话头,“嗖”地站起来,仰头将那从弥斯那边顺过来的第五杯酒一口饮尽,随而一边离座,一边咧着嘴朝弥斯摆手示意:“闲聊就到此为止了,我可还有正事要办。好好享受一个人的时光吧,小男子汉!想喝什么就点,多少都行——我已经付过钱了。”
“明白‘爹地’”那个词就算现在说出口也仍然相当别扭。
“噢对了,你得向我保证别告诉你妈咪。”
“一定不告诉她!”谁是妈咪啊?
话音刚落,伴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怒勒·祖尔萨宁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那木板楼梯顶端投射下来的大片阴影中。
弥斯一手撑起自己的头,一脚架到了旁边空着的座位上,用更惬意的姿势品味着手中冰爽醇香的苏雯娜酒。尽管祖尔萨宁大人让他放松,可坐在这样的大人面前,还是没办法完全轻松下来啊。
而他的脑中仍旧在咀嚼着那位大人所说的话。
“选择吗?”
酒馆里的烛火黯淡了一些。
那是酒馆里的伙计为了让那些就趴在满是酒糟味的桌上沉沉睡去的客人们能做个好梦,而特地熄灭了几枝蜡烛,只留下零星的火光。
一半的客人已经打着呼噜了。不知道是因为白日的生活太过劳累,还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他们中大多数都睡得很沉。
尽管,另外一半的客人依旧在狂欢。他们的呼喊声依旧没有减弱半分,但弥斯想不通,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的缘故,那些睡着了的酒客却几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噢,好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