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萧肃,也只是被他的冷峻外表和踏实有担当的性子所吸引,如今见秦肃这般豁达地说起从前之事,心中对他那朦朦胧胧的情感似乎又深了一分。
被萧染这般看着,秦肃似有些不大好意思,耳根微微一红,别开目光道,“不过在豫州待了那么久,战场肯定是上过的。”
“哦?不知敌人是?”萧染收回心思,好奇道。
“不知女郎知不知道,凉州边境北魏与南齐交界处,两国时有摩擦,虽只是些小打小闹,但我国也不能落了下风去,以免北魏趁虚而入。有一次战争规模较大,主上便命临近的豫州州郡兵赶往凉州支援,便是那次,我们同北魏兵交上了手。”秦肃言简意赅道。
“竟是同北魏交的战?”萧染微有诧异,看向秦肃道,“先前北魏睿王来的时候我也曾见过他一两面,不知为何,总感觉北魏人似乎比我们更骁勇善战一些。”
秦肃点点头,“北魏扶风族本就是游牧民族,从马背上起家,自然比南齐士兵要来得身强体壮。况且,如今”他微微顿了顿,似同萧染说,又似在自言自语,语声渐低,“况且如今主上重文轻武,北魏的军事实力却愈发强了起来。眼下似乎一切太平,可不知何时,恐这战争又会爆发。”
他眉头紧皱,眼中有着忧国忧民的神色。
时下男女大防并不重,所以萧染也算接触过一些郎君,但大多都是士族子弟,素日里不是饮酒作乐便是斗鸡走狗,如秦肃这般关心时政之人是从未见过。
日头渐出,金黄的阳光从车外洒遍秦肃的全身,他周身虽气韵微冷,眉眼却是清俊非常。那眼中的神情,在萧染看来,却觉如天边最亮的那颗辰星一样,照亮了她心底最深处。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上是真的有人将“家国天下”四个字放于心中的。
萧染本也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女子,性子要强得很,对那些成日里无所事事的士族子弟颇为不屑,不过是凭封荫得来的官职差使,算什么本事?可恨她不是男子,注定无法有一番大作为。
谁曾想,她竟然遇到了秦肃这样的人。
刹那间,萧染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胸也变得开阔起来,再也不必囿于建邺这方小小天地之中。她虽不能飞,却十分高兴地得知有人已飞出了这一方狭窄天地,这样她也可以通过这人的眼,看到一方更为广阔的天地。
她心中这般想着,眼中闪烁着灼灼亮色,愈发衬得颜若朝霞,倒教秦肃呆了几瞬。
秦肃并非看重女子容貌之人。
他这些年也见过不少貌美的女子,可美则美矣,却似乎美得了无生气。重华帝姬算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不光有美貌还有灵气的女子,然而他对重华帝姬,也不过是欣赏而已。第二个,便是眼前这女子。可不知为何,萧染给他的感觉却与他人都不一样,明明只见过几面,却总觉得与她相处十分舒服。
这么一想,秦肃忽然觉得车内温度有些热了起来,便伸手将车窗上的帐幔往旁侧拨了拨。
萧染不知他心中的百转千回,只对秦肃从前的经历十分感兴趣,便缠着秦肃略略说了些他从前在战场上的事。
一时间,车内欢声笑语,气氛融融。
谁曾想,这一幕却恰好落入不远处酒楼上凭栏而望的一位女郎眼中。
不远处茶楼二楼,雕花小轩窗背后,有一梨木小几,几上一角放细颈白釉青花瓷花瓶一只,瓶中插着素色水仙一支。小几后设有坐榻,榻上坐着的,正是一脸懒惫之色的薛静仪。
她今日在府中带着憋闷,便带着女婢出来走走。走了一会,觉得累了,就随便找了间靠窗的茶楼,另要了二楼一间雅间预备在此歇息一会。
正百无聊赖地靠在窗前看着街上的景致,忽然得见不远处有一车辇缓缓驶来。她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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