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游亭中,新月姗姗来迟却不见哥哥身影,着实不是哥哥的行事作风,他向来不会让她空等。
远处长桥上玄色人影踏步而来,竟是拓跋夜。新月心中隐隐不安,碧瑶骗了她,而拓跋夜此行目的更为危险。她将面纱紧了紧,背对着来人冷声道:“我想一个人静静,若是拓跋公子喜欢这里的景色,新月就不打扰了。”
“如此良辰美景,一人独赏岂不浪费,瞧我带什么了?”拓跋夜手提着一壶美酒自行坐下,他打开壶盖,将酒涓涓倒入杯中,任凭酒香四溢。
熟悉的香气传入鼻中,秀眉微蹙:“哪里来的桂花酿?”
“今日到昌大人处要来的。”
新月转身质问:“是碧瑶告诉你的?”
“既然新月小姐独爱桂花酿,不如与在下一同品尝如何?”
“拓跋公子好手段,短短两日竟然能收买伴我多年的侍女。”
“昌大人真是小气,只给了两坛酒,却不愿告知酿酒的方子,这般醇香回甘的桂花酿世间绝无仅有。”
“话不投机,恕不奉陪。”
新月正欲离开,拓跋夜伸手拦住去路,“新月小姐这般不愿同我一处,是否心虚?”
经此一问,新月冷清的眸子闪烁着避开拓跋夜灼灼的目光。
拓跋夜将酒杯举在新月面前,正色道:“这杯敬新月小姐,为两邦之交。”
新月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停在他手中的酒杯,这酒如何当着拓跋夜的面喝,面纱下完好的容貌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瞧见,可这酒不喝不知他接下来会如何。即便他心有怀疑,只要没有当面揭穿,这戏便可以一直演下去。
她冷冷道:“难道拓跋公子是存心让我难堪?明知我容貌已毁,却要我当着你的面,露出可怖的容颜吗?”
拓跋夜转言道:“既然新月小姐不方便饮酒,不如改为在下为小姐舞剑如何?”
“不必了,我”
拓跋夜打断道:“新月小姐已经拒绝了在下敬的酒,如今还要拒绝在下自请舞剑的心意吗?是不是太不给我拓跋夜的面子了!”
新月无奈道:“拓跋公子多虑了,新月无意打扰公子的雅兴,既然如此,劳请公子大驾。”
拓跋夜舞的一手好剑,如行云流水,此时若有曲乐伴奏,更能显现舞艺与剑法的双绝。正在新月欣赏之际,拓跋夜脚下一个不稳,竟踉跄着扑在新月身上,手中的剑擦着新月的面纱划过,面纱飘飘坠地间,新月娇嫩白皙的脸蛋就在拓跋夜眼前,这容颜如画中仙子模样,仙姿玉貌,如出水芙蓉,潋滟多姿。
此时新月已然无路可躲,她自己就在拓跋夜的怀中紧紧抱着。两人眼中皆是惊诧,心中却各自起伏。初冬的湖水泛着凉意,此时的两人却燥热不安。
新月侧目率先开口:“你先放开我。”
一切尽在掌握的拓跋夜此时却慌张的松开手,预先准备的言词此时皆忘在脑后,只觉心中颤颤双手亦不知何处安置。
而被揭穿的新月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静静看向拓跋夜。
时间对于二人来讲,已然静止。
若不是小奇匆匆赶至,恐怕两人要对视到黄昏再至黎明。
他此行目的就是想告诉拓跋夜,他在宫中无事遛弯时,好巧不巧的遇见了那日留宿在营帐中的女子,那女子竟是碧瑶。而眼前与拓跋夜在一起的,竟也是与碧瑶一起的女子,不是宇文新月是谁。这些话还未说出口,竟也脑子不够用的几番思索起来,三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拓跋夜复而冷静道:“何事?”
小奇还未理清楚,只道:“新月小姐容貌完好?此当如何?”
拓跋夜淡笑着:“既然新月小姐容貌已然恢复,自当同我完婚。”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