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宫真佛殿,上尊如来佛,等身盘坐在上,侧卧一青狮。下首左位或坐或立三尊菩萨泥胎,右首一坐一立二菩萨。
日落西山,入戌时,左位当首一盘膝而坐菩萨,泥胎忽泛红光,倏忽而开双眼,竟是飘身而起,泥胎化肉身,苏青色长布袍加身,怡怡然出得门去。
菩萨出佛殿,踏虚而上虚空,负手信步越极乐宫,过武阳城,向东直去。径离北皇朝,东入元皇朝,降临大都城,落于城南一深宅大院,穿身进了一
中堂。堂中正首高悬一等人高画像,面目含混,着藏青色长袍,腰系黑边白底大带,腹前一左一右,头尾衔接两尾肥硕圆润双鱼。画像腰际两侧各置一灯
台,烛火摇曳不熄。
菩萨张手挥袖来回一扇,两烛火火光皱缩,复又乍起,更甚前刻,青烟自烛火而起,悠悠直上,冲了画像面目而去,竟是入了画像双眼,画像无风而
颤,似是活了过来,面容隐现,双鱼鲜活,眉目开合,画想之人迈步进堂来。
“原来是文殊菩萨造访。”画像之人进堂开口,腹上双鱼摆尾跃出,落地化作两蒲团。
“坐下说。”
“此番前来,望太阴真君施以援手。”文殊菩萨落在蒲团上。
“不知文殊菩萨所言何事?”
“我佛门当世初代佛子冒进,行功出了差错。”
“玄清入一品有些时日了吧,看来玄清是想破一品入金刚,当世三教拔头筹。”
“年少不知深浅,太阴真君见笑了。”
“年少志远,有徒如是,佛门之幸c佛门之幸。”
“还望太阴真君施以援手。”
“不知要多少?”
“三县。”
“待我筹谋一番,文殊菩萨静候佳音便是。”
“有劳。”
文殊菩萨飘身而起,闪身离去,不多时,真佛殿文殊菩萨归位。
太阴真君静坐片刻,双鱼跃起复归长袍腰腹,走进画中,画像面目渐渐模糊,烛火摇曳,殷家大宅依旧在夜色中沉寂。
四月十七。
上谷郡的版图上,一只腹阔尾长的小肥鱼横陈在其上,翘尾而立,醒目异常,横跨上谷郡大小九县,错落百二十邑。这只“小肥鱼”的上唇尖儿便得
名“鱼上唇邑”,只是叫起来未免有些拗口呆板,邑上的祖祖辈辈乡里乡亲还是习惯了亲切的喊一声“上唇尖儿”。
过了“上唇尖儿”,北邑口淌着一条小河,弯弯曲曲隔开了北皇朝和楚皇朝,“上唇尖儿”的乡亲自古以来唤作“鱼儿须”,传了开去,成了小河的
名字。
“鱼儿须”水质清冽,虽比不得邑上的井水香甜,但涮洗衣物确实是方便的紧,省的一挑子一桃子的挑水,是以“上唇尖儿”的庄稼汉衣物常常干净
的泛着白,涮洗的过了分。
有了这条“鱼儿须”,你且看吧,天光一亮,大大小小c老老少少,陆陆续续在“鱼儿须”边排开了,热热闹闹的洗漱起来,走了这个来了那个,邑
上一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三言两语,七嘴八舌的趁着这点儿功夫,理个干净,道个明白。
到了日薄西山之时,一个个庄稼汉三两成群,七七八八散列在河边,先是掬几口水喝,接着脱下外衣涮洗一番,荡浑了“鱼儿须”,水再清时,开始
狠狠的掬水洗脸搓脖子,清冽的河水洗去一身的疲惫,最后才是洗脚,一个看一个,顺序乱不得,以免喝了上面淌下的洗脚水。
夜里,“鱼儿须”归了邑上的女人,收拾停当,坠在自家蹦跳的儿女身后,一路呼左唤右,说说笑笑兜了换下的衣物,冲了“鱼儿须”而去。在前蹦
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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