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会儿他来干什么?陛下今晚要与越王和几位重臣商议海州平乱之事,怎么会有空顾得上我呢?”玉禹卿边起身边思索道。
却听小夜淙儿对视之后禁不住“扑哧”一笑,玉禹卿侧身看了看两人,不禁疑道:“有什么好笑的?”
淙儿咬了咬嘴唇,尽量憋住笑意,只是贼兮兮地盯着玉禹卿,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玉禹卿的脸却“刷”地一下滚烫起来。
“娘娘这下明白了吧?”淙儿离开玉禹卿的耳畔,笑眯眯地说道。
玉禹卿低下头“嗯”了一下,声音轻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小夜拿起一件淡紫色的锦袍来帮玉禹卿穿上,轻笑道,“这是宫里的规矩,每位妃嫔都会这样子的,娘娘无须惊讶。”
“可是这难道要我亲自回答啊?”玉禹卿缓缓朝门外走去,面上仍然带着七八分羞赧,步子也有些踟蹰。
“这倒不必。”淙儿扶着玉禹卿的右臂,脆声应道,“只要奴婢替娘娘回答就好了,不过总归是要当着娘娘的面的,否则内侍省那儿不能算作印证。”
玉禹卿慢慢“哦”了一声,便跟小夜她们一起进了正厅。
老远便看到了楚继忠徘徊的身影,而楚继忠似已有些焦急,见玉禹卿缓缓步出,立刻向前走了两步朝她施礼。
“让楚公公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玉禹卿微微笑道。
“娘娘哪里的话?”楚公公连忙笑了笑,但身子却没有太大的弯曲,并不像其他的宫人那样,对玉禹卿这样阶位的妃嫔会点头哈腰,唯恐做得不够好。楚继忠毕竟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内监,地位虽不能跟后宫主子相提并论,但别人见了他反倒要恭恭敬敬,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在皇帝面前凑上两句对自己不利的话那就糟糕了,谁都不会笨得自恃身份与皇帝身边的亲信为敌。
“今日娘娘喜迁毓秀宫,老奴事务繁忙,一时没能顾上问询之事,这会儿来叨扰娘娘清静,是老奴的疏忽才对。”
玉禹卿展颜一笑:“楚公公太客气了。今日本就因为怡充容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而后公公又奉陛下之命要打点毓秀宫诸多事宜,实在是辛苦公公了。本宫怕公公奔波劳苦,刚才还想让小夜过来找公公回复此事呢!”
楚继忠的笑意更浓,微微颔首道:“老奴何德何能,敢劳娘娘记挂?老奴归属内侍省,此乃分内之事而已。”
“公公一路过来想必劳累了,”玉禹卿轻笑出声,点了点头,侧身招呼道,“宝琴,快拿香茶出来呈给楚公公。”
宝琴应了一声,转身便从门外接过来鸣柳沏好的茶。
“怎敢劳烦娘娘,老奴问完之后还要赶着向陛下回话的。”楚继忠礼貌地笑了一下。
“那就有劳公公了。”玉禹卿伸出手来做了个“请”的动作。
楚继忠轻轻点头,吩咐带来的人拿了一本《彤事录》翻开,又借了桌子和笔墨,便开口问道:“陛下下诏,让娘娘明日侍寝,敢问娘娘可有难处?”
淙儿走到楚继忠面前躬下身子低低回道:“启禀公公,娘娘的信期是在月上初九。”
这《彤事录》乃是同裕朝内侍省专门负责记录后妃每月月信情况的登记册。这样不仅可以在皇帝挑妃嫔侍寝时,可以先让内侍省拿掉在信期中的妃嫔的名单,也可以在妃嫔怀孕时,作为判定妃嫔孕期的第一手证据。而“会彤”则是询问“月信信期”的一种隐晦说法。但凡妃嫔准备初次侍寝之前,内侍省就会差人来询问妃嫔的信期在哪个时候,看是否与侍寝时间冲突。
楚继忠含笑点点头,让人写了下来:“今儿个是初三,那侍寝之期就不变了。”
说着起身让人收好《彤事录》,然后向玉禹卿垂首道:“既如此,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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