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实回禀陛下了,也请娘娘准备准备。明日戌时之前,老奴会派人来接娘娘去乾阳宫。老奴先行告退了。”
玉禹卿客气了两句,送走了楚继忠一行。
“娘娘,明天可是你和陛下的大好日子,娘娘千万不要紧张哦!”小夜见楚继忠走远,忍不住偷笑道。
“行了,不说还好,越说越紧张。”玉禹卿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放在胸前的手使劲抓了抓手帕,只觉得现在这颗心就在“咚咚咚咚”作响,一下一下都快跳出胸腔了。
“好了好了,咱们就别逗娘娘了。”淙儿推了小夜一把,嬉笑道,“小夜,严主事刚到门口,我们还是让娘娘跟她好好学学,别在喜日子里面闹笑话吧!”
“就是,我差点儿都忘了这个了,快走!”说着也不等玉禹卿反应过来,便嘻嘻哈哈拉着她进寝宫去了。
严主事是内侍省派来,专门负责为即将侍寝的妃嫔讲授侍寝之礼的,以免侍寝当夜因为不懂规矩而闹笑话,更重要的是不会因此惹怒皇帝。玉禹卿当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步骤,严主事一出现,羞得她真想找个地洞赶快钻进去。小夜和淙儿才不管这些,净在一旁嬉戏打趣。
虽说满怀羞涩,但一想到皇帝那抹温柔得好似仲秋明月一般的浅笑,她便不可抑制地热烈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冲破身体似的,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她也说不准,但至少她能够完全听到心底深处最快乐的呐喊。
今夜月色清明,就连月宫里的桂花树都能看得清晰明白。
想必明天会告别前些时日的一切阴霾,艳阳高照吧?
可是,过去的阴霾,难道真的全都消散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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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座废园。
白日里的嘈杂当然不复存在了,只有那口井的旁边,董佳怡躺过的地上,仍然残留着几处未干的水渍,月光投在上面,泛着极其诡异的寒光。
一抹黑影悄然出现在这里,她正站在不远的地方望着那口井,似乎在默默回忆着什么。
董佳怡就是在这个位置,被她一掌推下去的。
“婵娟死了,你会来这里祭她,现在你死了,我也会来这里祭你。”黑影幽幽低语。
夜半三更,浓雾渐起,乳白色的轻烟弥漫四散,仿佛时空切换到了一片灰暗的混沌,置身其中,忽然有一种孤寂的迷惘紧紧包裹住自己,似乎连所有的记忆,好的坏的,都会全数消失一样。
而她隐藏在黑袍之下的身体,好像也轻轻颤了颤:难道这是她犯下罪孽之后的惊惧么?
她缓缓向前,步子放得很慢很慢,那口井一点一点地靠近她,最后她终于探出身子,井底的那汪深潭将她的面容一丝不苟地映照了出来。她看着水中的自己,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厌恶:这就是她吗?为何一点儿都不像?她后悔她所做过的事情了吗?
就在十二个时辰前,董佳怡惊慌失措地偷偷跑来废园与雾中人碰头。
雾中人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这么大意?找了个会临阵倒戈的杀手?还有那个紫鹃,简直蠢死了,那两样东西轻易就给别人查出了破绽。还有,玉禹卿都大摇大摆地走回止水庵了,她却还在树林里傻傻地等着别人来给她拿解药呢!现在全宫上下都传遍了,只是陛下封锁消息,没有公开被拿住的是谁而已。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毕竟还是漏出来了。现在大家都议论纷纷,只不过碍于陛下的颜面才没有公然说起你,要不然,你崇翰宫的门槛不被踩垮才怪!”
“你就别说了。”董佳怡心头更烦了,来回踱着步子,“我一晚上都没合眼,担惊受怕地一直到现在。紫鹃既然已经被陛下拿住了,那岂不是人人都会以为我是幕后主脑了吗?”
“原以为利用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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