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看他边喊边扔石头,还朝根生伸了一下舌头,根生自己也不相信能打到大智。可是弹回的石头正好打在大智头上。大智下意识的一躲,又被这石头一击,重重摔在地上。他吃了一惊,这根生咋有这么大力气?感到头疼的厉害,一摸,满手是血,还在往下淌,模糊了眼睛,这惊吓大过疼痛。大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边的孩子们一哄散了。大智边哭边往老叔家跑。妈妈听着有动静,也没看着人,又回去了。大智跑到德明家,把德明两口子吓了一跳。老婶问明情况,知道孩子不敢回家,怕挨打。这是家规,在外面打架了,不论是非,回家还得挨打。秋智妈的笤帚疙瘩使这些孩子闻风丧胆。老两口子不敢怠慢,跑到厢房,找出榆树皮渣子,抹在伤口上。不一会,血止住了,秋智哭个不住。老叔让他吃饭,他也不吃。其他人都上炕吃饭了。这次几个人倒是同仇敌忾,都骂何根生。老婶儿骂得最狠,小兔崽子都是轻的,一口一个杂种x的。秋桂吃完饭,受妈妈指派,去找秋智妈。秋智妈和秋华跑了过来,让秋智回家,秋智就是不走。
秋智妈说:“大智,这次妈真不打你,跟妈回去吧。”
德明知道大智不敢回家,说:“二嫂,今儿个高低不能打他,到底是咋个情况,咱们都卯不知榫。”秋智妈点点头,拉着秋智回去了。秋智也没吃饭,就睡觉了。秋智妈把秋智的衣服拿出去让秋华洗,把他头上c脸上c脖子上的血迹擦干净。看秋智在睡梦中直抽泣,眼泪也流了下来。
根生几天没敢露面,这天,家里没咸盐了,他到六叔家去,没借到,只好去秋智家。秋智上学了,他也没有了顾虑。这时候,村子里的人都讨厌他。尤其是这次事,人们都躲着他。现在大板杏熟了,很多家都防贼似的防着他。他拿着碗,穿着破背心,破的几乎全是洞,穿着的裤子不像裤子,裤衩不像裤衩,光着脚丫片子,走到老李家的杏树园子旁。听有人说:“哥,有个要饭的来了,我害怕”。根生看了一下自己,笑了,还继续走。
那个人又说:“哥,那个要饭的,还朝我笑了一下。”根生停住了,看杏树下站着一个女孩子,比根生大,和春花差不多,衣服上虽然也有补丁,但很干净。再看树上,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在摘杏。根生忽然想到这家主人在公社哪个厂子上班,一家子都是吃红本的,在公社的家属院住,听说过,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虽然有些自惭形秽,但穷人家孩子那种自尊油然而生。大声说:“你瞎说,我不是要饭的。”那个女孩子发现他在看自己,本来就害怕,根生这么一嚷,把她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哥哥早听到了,说:“那个要饭的,你站住!”边说边在树上溜了下来。根生本来胆儿小,但这半年他变了,越来越倔强。
又大喊一声:“我不是要饭的。”这个哥哥也不接言,跑过来,照根生的肚子就是一脚。根生怕打碎了碗,趔趔趄趄的抱着碗,最后还是倒在了地上。哥哥气咻咻地骂着,弯下腰来左右开弓打了根生几个嘴巴。社员正好收工,就快到秋智家了,秋智妈看见了,大声呵斥,这个哥哥就是不停手。根生急眼了,拿碗狠狠的扣在他头上,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妹妹喊:“哥,出血了,来人哪,救命啊!”那个哥哥看自己出血了,发疯一样,一手把根生拎起来还要打,被秋智妈拦下了。又过来几个人,看是根生,走开了。
这兄妹的婶子拉着他俩,说:“快去找刘大夫,妈呀,出人命了,这么大点儿的小崽子咋这狠。”
这哥哥说:“小要饭的,你等着!”根生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安全了。孩子们一说这个话的时候基本就结束战斗了,根生这句话也没少说,当然和这个人说的不一样。根生说这句话时大多数是缴械投降,找个面子。根生看一眼碎碗,看社员们都在指指点点。有的社员刚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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