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总是让人燥热难安。
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暂时带来了几分阴凉。
司马湛撑着油纸伞,带着些礼物,敲响了袁府大门。
此袁府非彼惠北侯府,早在惠北侯府出事后,袁冰便分了家,与惠北侯府划清了界限,在惠北侯府的隔壁盖了一座新府邸。
门子一见是司马湛,忙将他迎了进去,点头哈腰地说道,“下这么大的雨,王爷快请进!小的这就去通传我家老爷。”
自司马瀚登基后,便将他的这些兄弟全都封了爵位。他作为大雍的四皇子,封为韩王,在宫外头建了座王府。
司马瀚是一个仁慈的君王,但他手下的张鹤却是一位有远见卓识的谋士。有了吴王这个前车之鉴,张鹤向司马瀚力谏,不可给诸王封地,故而只在京城给他的兄弟们各建了座王府,食邑万户。
袁太妃曾多次向太后旁敲侧击,希望能让皇帝给自家儿子在朝中谋个差事,但被司马瀚以年岁过小为由拒绝了。
而司马瀚的另外两个皇弟,便更省心了。
他的二皇弟司马泽,陈德妃所出,早在加冠时,便被先帝封为越王,但他拒不下山,只愿在丹山带发修行。三月前司马瀚分封兄弟之时,也派人去丹山看望过他,他依旧不愿重回宫廷。
司马瀚的三皇弟司马霁,江淑妃所出,则被封为齐王,司马瀚邀他入朝辅佐自己,却被他以各种理由搪塞拖延。
就连萧贤妃所出的五皇子司马澜,司马瀚都力排众议,封他为汝南王,恢复了他的自由之身,让他做一个闲散郡王。
总而言之,司马瀚的兄弟要么事业心太强,如司马湛虎视眈眈地盯着龙椅;要么就是完全不务正业,没有一丁点上进心,如和尚司马泽、画斋老板司马霁。
还有一个时刻受着监视,就是有心思,也不敢外露,活得像个鹌鹑的司马澜。
至少明面上,一切看起来都很和谐。
唯一不和谐的音符司马湛,此刻正坐在袁府,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拉扯着袁冰的衣裳,“泠儿呢?”
袁冰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自己这个傻表弟终于不再打顾红萼的主意了;忧的是,他又瞧上了一个新姑娘,还是他们府里的婢女。
这个婢女,可不是普通的婢女,他袁冰阅人无数,早在几年前便看出这个卖身的女孩姿容出色,特地从牙子手里买了下来,加以培养。
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秘密武器,可不能被司马湛这个不着调的闲散好色王爷给糟蹋了。
“她已不在府中,王爷还是请回吧。”
司马湛一听,跳脚了,“不在府中,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她父亲生了重病,我特意准了她一个月的假,回家探望父亲。”
司马湛眉头微松,“当真,这不是打发本王的说辞吧?”
“当真,冰断然不敢欺瞒王爷。”袁冰含笑回答道。
算他这个傻表弟还有点自知之明,这当然是用来打发他的说辞喽。
袁冰的笑容加深:人,此刻只怕正在安平伯府呢。
“没意思,那本王走了。”司马湛一点都不想对着自家表哥这张虚伪做作的脸。
“冰恭送王爷。”
*安平伯府*
拢羽惊喜地接过红萼手中的行囊,“姑娘,你是说你会在这里住到出嫁!?”
红萼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是啊,师父说我近日除了参加了嘉阳的婚宴之后,就没出去过。不许我再待在上清宫只顾练武了,索性让我回府,顺带跟着阿娘学学礼仪什么的。”
她倒是想出门,可风殿司偏是不让啊!她虽是四象弟子,如今却在全上清宫的特殊关照之下,除了上次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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