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还不能叫众人起身，两人必须执手一起踏上石阶，走上最高处，站在朝露殿门口才能叫众人平身。

    贺兰祁连不说话，牵着苏陌染一步步朝着石阶上走去，苏陌染一边走却一边转过头看着他。

    嘴唇动了动，轻声开口。

    “贺兰祁连，其实你就是玄霄尊主吧。”

    她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看着他，眸子里满是认真。

    贺兰祁连身子一怔，牵着她的手有些微微的用力起来，愣了愣然后又松开。

    看着她的俏脸，贺兰祁连轻笑，心里却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也不瞒着，这个女人很聪明，会发现他的身份也不意外。

    “原本我是怀疑的，并不敢确定。只是那次苏君柔把我推到池子里，你把我救起来的时候，我就肯定了。”

    “被水泡过以后，你的身上有着和玄霄尊主一模一样的荼蘼花香的味道。而且，我说过我是玄霄尊主的女人，你也丝毫的不在意。”

    “你们这个年代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在意？就算不爱那个女人，到死身上也只能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哪怕那个男人有着这个世上最尊贵的地位，你心里其实也是不屑的吧？”

    苏陌染一字一句的开口，看着贺兰祁连，脸上的表情格外的认真。

    见贺兰祁连要说话，她又赶忙开口打断他，不让他有机会说话。

    “你不要说话，就听我一个人说好吗？”

    两个人虽然在一步步踏上石阶，不过苏陌染一直都在说话，声音不大，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作为贺兰祁连你无限的包容我，宠着我，作为玄霄尊主，虽然被你吃的死死的，作为情咒的解药，可你对我其实还有着一份戒备的吧？”

    “对，就是戒备。哪怕我能找到你想要的紫月之玉，你也不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感应到紫月之玉。我想，你想知道的事，那就是身份，我的真实身份对不对？”

    苏陌染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贺兰祁连脸上的反应，他虽然喜怒不形于色，可脸上微妙的表情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猜中了他的心思，也明白这段时间以来他对她的温柔相待，不过是为了找到紫月之玉碎片，还有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一个天生废材，软弱可欺的二小姐为什么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一个人。可以偷偷溜进听荷宫，也能独闯皇上的寝宫，而不被守卫发现。

    她的身上，确实有太多的疑惑了，即使他是这个大陆上至高无上，身份尊贵的玄霄尊主，也查不到她的真实身份。

    “我查过你的资料，五行大陆被世人奉为神祇，高高在上。不染凡尘俗世，也不会被红尘染身。”

    “所以，对于我，我苏陌染在你眼里不过只是一枚棋子。既作为情咒的解药，也作为寻找紫月之玉碎片的利器。成为你手中的刃，为你披荆斩棘，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她的话字字诛心，冷血，无情，却也残忍至极。

    贺兰祁连不说话，看着她一言不发，漆黑的眸子也在这时候变成了深邃的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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