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苏陌染顿了顿，放在他掌心的手突然用力起来，紧紧抓着他的手掌，生怕他跑掉一般。

    眸子里划过一抹暗色，抬眼，她看着贺兰祁连，眼角却有泪溢了出来。

    泪珠一颗一颗沿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然后消失不见。

    贺兰祁连一愣，看着她这幅模样，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左心房却有些微微的堵塞。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心里闷闷的，看着她流泪的样子，心里最深的那个角落被触动，很柔软很柔软。

    “怎么哭了？”

    他轻声开口，看着她，不去想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

    他见过她笑，见过她耍赖，害羞，还有不知所措的样子。唯独她哭流泪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认真了，贺兰祁连，怎么办？我认真了”

    苏陌染并不回答他的话，却自言自语的继续开口，眼里的泪流的更急了。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他，看着他俊美非凡的容颜，心里闷闷的，好想放声嚎啕大哭一次，好想扑进他的怀里。

    强忍着心里的这股，她再次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喜欢上了你，不管是贺兰祁连还是玄霄尊主，我发现我动心了，喜欢上了你。”

    苏陌染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他听。

    “我纠结过，也犹豫过。难道是我花心，同时喜欢上了两个人吗？我喜欢贺兰祁连给我的那种温柔和宠溺，什么事都依着我。也喜欢玄霄尊主的强势霸道，虽然有时候对我凶巴巴的，却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贪恋他的怀抱，他的温暖。内心在两个男子之间徘徊纠结，让我好压抑，好压抑。”

    “为什么你们不是一个人，为什么我会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呢？可是当我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的时候，当我知道我并不是花心，喜欢的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的时候，我却开始害怕了。因为我在你们身上所感受到的好，感受到的温柔和宠溺，其实都是有目的的，而我，不过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你说，是不是好可笑？现实狠狠的给我了一巴掌，彻底把我给打醒了。”

    苏陌染说着说着，却痴痴的笑了起来，脸上流的泪更急了，从他的手里抽回手，她一步步朝着石阶上走去，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脚步也有些踉跄。

    贺兰祁连眸光复杂，默默的跟在她的身侧，听着她发泄。

    “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学着讨好你，还是让自己变得更好，没有人教我，我也不会。”

    “如果你是个普通人就好了，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帝王。可你为什么偏偏是玄霄尊主，是这个世界上身份最尊贵的人？”

    苏陌染喃喃道，眸光瞥了一眼跟在她身侧的玄霄尊主，却不知道该怎么宣泄。

    她不可以嚎啕大哭，也不能直接脱了凤服撒手而去，可是心里有的话不说出来，她很难受。

    难受的想哭，所以默默的流泪，不管他看她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她把话说出来了就好了。

    至少，让他知道了她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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